趙遠途給韓照拿了一套練功服換上,然後教他基本的鍛體方法。
按照這特殊的鍛煉法,不一會兒,他的身體就開始冒汗,並且感覺皮肉在繃緊,身體的酸痛感積累得也很快。
就這樣,韓照一直練到傍晚,太陽西斜。
趙遠途提著一個大木桶走到院子中間,原本正在練習的學徒們紛紛停下了動作。
韓照也停了下來。
學徒們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碗來,在趙遠途麵前有序地排成了三列。
趙遠途拿出一個圓木勺,將裡麵冒著熱氣的紅色液體舀進每個人的碗裡,雖然眾人帶的碗有大有小,但他每次都是正好滿滿兩勺,不多不少。
很快,前麵的隊伍排完,輪到了韓照。
鄭遠途摸出一個碗遞給了他。
“師弟,這是氣血湯,每個交錢的學徒一天一碗。喝了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身上就不疼了。對了,記得明天自己帶碗來。”
“好的,大師兄。”韓照接過碗,這紅澄澄的液體能夠消除乳酸堆積帶來的酸痛感,放在前世簡直就是神藥。
木桶裡的紅色液體已經見底,不過還是夠的。
趙遠途將木桶底部斜著放在地上,從裡麵舀出滿滿的兩勺氣血湯,接著又給韓照補了半勺。
韓照愣了一下。
趙遠途說道:“這是師父吩咐的,趁熱喝吧,冷了效果就差了。”
說著,趙遠途又給自己舀了兩勺。
木桶裡還剩一些氣血湯,趙遠途沒有全部舀儘。
韓照端著滾燙的氣血湯喝了一小口,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燙嘴。
液體順著食道進入胃部,很快,一股通體舒暢的感覺傳遍了全身。
‘見效這麼快?’韓照有些驚訝,表麵上不動聲色,大口地喝了起來,同時觀察著四周。
學徒們按照關係親疏,三三兩兩地分布在院子的各個位置。
雖然穿著同樣的練功服,但從麵色和動作就能看出眾人的大概出身。
滿麵紅光的自不必說,那些喝完氣血湯後,伸出舌頭從碗沿開始朝著碗中間舔舐的學徒,一看就是帶著希望和責任在身的。
“來來來!開水來了!開水來了!”
不一會兒,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提著水壺來到院子裡,他將一壺開水倒進了木桶中,然後用圓木勺將裡麵剩下的氣血湯攪和勻了,防止一些碎藥渣子沉底。
“給我一勺!”
“我也要!”
“彆擠彆擠!”
半數學徒圍了上來,他們端著碗,眼巴巴地看著木桶裡麵已經稀得快透明的氣血湯。這一次沒人排隊了,因為晚了連稀得都沒得喝。
韓照終於明白為什麼趙遠途會留一些氣血湯。
“學拳的學徒流動性很大,他們當中很多人三個月內不突破就不會來了,家裡支持不起。”趙遠途的聲音有些低沉。
看著圍在院子中間吵鬨的學徒們,場外的一部分學徒離開了院子。
呂益對這一幕也早已習以為常,繼續悠然地嗑著瓜子。
此時,從他身後的院子裡走出兩男兩女,個個長相都不差。
四人皆是腰佩長刀,身著的練功服顏色各異,樣式華麗,一看就很貴。
似乎是嫌棄院子中間的學徒們吵鬨,他們衝著一旁的呂益打了個招呼之後,便繞著路離開了前院。
......
回家的路上。
韓照背對著夕陽,身影在地平線上越拉越長。
等回到新橋坊,快到家門口那條巷子,他發現竟然還有人跟蹤他。
他回頭望去,隻見兩個穿著黑色勁裝的健壯漢子正在不遠處盯著他,當注意到他的衣服時,神情明顯出現了變化。
韓照繼續走著,兩人沒有再跟上來。
他走到家門口,掏出鑰匙,準備打開院子的大門,突然頓住了。
院牆外麵的沿上粘了泥巴。
而且他還聽到了呼吸聲,就在門裡麵。
雖然聲音很小,但他現在的聽力能聽到,尤其是運轉真氣之後,他甚至能聽到衣服跟牆壁發出輕微摩擦的聲音。
【門後麵有兩個戰五渣老六準備偷襲你,你開門後要是伸頭進去,吃搬磚的概率高達66%,吃悶棍的概率高達33%,直接斃命的概率高達1%】
韓照麵色一沉。
似乎是因為他開鎖的動作有所停頓,裡麵的呼吸聲明顯變得粗重了一些。
吧嗒!
韓照打開門鎖,推開了院門。
他伸腳進去,下一秒又把腳縮了回來。
“去死!”
兩隻粗壯的手臂握著搬磚呼在他身前的空處。
兩張凶惡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