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侯,您這可就誤會主公了。主公讓高順去屯田,是因為他向來擅長治軍屯墾之事啊。”
說著,他伸手指向窗外的馬廄,“您瞧瞧,那五千匹剛送來的戰馬,哪一匹不是先緊著您的並州鐵騎挑選的?”
呂布順著陳宮手指的方向望去,卻瞧見貂蟬正站在馬廄前,與一名並州鐵騎親密交談。
那名衛卒身姿矯健挺拔,頭盔下隱隱露出一縷烏黑的頭發。
“那小子是誰?”
呂布手中的酒碗“當啷”一聲掉落在地,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東方勇順著呂布的目光看去,心中暗暗叫苦。
東方勇心裡想著:
“呂布對貂蟬還念念不忘,他回去非得殺了這個士兵不可。
我得趕緊想個辦法,把這小子留在身邊,才能救他一命。”
恰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蔡文姬帶著孩子們走進了軍帳。
東方羽手中捧著一卷圖紙,興奮地說道:
“父親,女兒設計的排水渠圖紙,您看看是否可行?”
東方勇接過圖紙,仔細端詳,隻見上麵用朱砂清晰地標注著排水渠的走向,設計十分精巧,不禁稱讚道:
“羽兒果然聰慧過人,這圖紙比陳宮先生設計的還要詳細啊!”
蔡文姬神色淡淡,輕聲說道:
“女孩子家,終究還是要依靠才學才能立足於世。”
說這話時,她有意無意地瞥了貂蟬一眼。
此時貂蟬正拿著帕子,細心地擦拭著東方鑫的嘴角,察覺到蔡文姬的目光,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滿。
月光灑下,龍傲天的養濟院蒙上一層清冷的光輝,泛著微微冷光。
東方勇輕輕推開院門,隻見龍傲天正站在院內,給一群年幼的孤兒分發糕點。
在院子的另一處,還有一群孤兒正認真地訓練武術基本功。
“龍俠士,你這倒是很會收攏人心啊。”
東方勇說著,隨手從龍傲天手中接過一塊糕點,目光看向那些孩子,“你把這些孤兒聚集起來,是打算將他們訓練成你龍家死士嗎?”
龍傲天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緩緩說道:
“我不過是個一心向道之人,又怎會去沾染廟堂權謀之事呢?”
說著,他抬手指向牆角那正冒著熱氣的藥爐,“倒是你,讓我煉製的‘健體丹’,你準備給什麼人使用呢?”
東方勇走近藥爐,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說道:
“給先登死士用。
如今袁紹在幽州豢養了烏桓弓騎兵,普通士兵與之對陣,根本不是對手。”
龍傲天聽後,突然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我聽說你把蔡文姬的女兒送去給陳宮當弟子了?”
東方勇聞言,瞳孔瞬間猛地一縮,驚訝道:
“你竟然連這事都知道?”
“鄴城之中,百姓都是我的眼線。”
龍傲天一邊往爐中添加柴火,跳動的火焰將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映照得忽明忽暗,“但我得提醒你,女人之間產生的嫉妒,其可怕程度可比烏桓弓騎兵有過之而無不及。”
東方勇不禁想起貂蟬看向東方羽時那充滿敵意的眼神,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這時,龍傲天遞給他一個小巧的瓷瓶,說道:
“這是‘安神散’,你拿給蔡文姬吧,她最近總是失眠。”
“你怎麼會知道她失眠?”
東方勇一臉詫異。
“因為她來找過我,想讓東方羽成為北鬥傳人。”
龍傲天輕輕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可惜啊,北鬥一脈隻看重實力、悟性,並不會因為母女之情就網開一麵。”
子時,萬籟俱寂,東方勇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回到府邸。
剛踏入府邸,一陣悠揚的琴聲便從東廂房隱隱傳來,他心生好奇,輕輕推門走了進去。
“今日在屯田之處,貂蟬竟說我拉攏陳宮。”
蔡文姬一邊撫琴,一邊緩緩說道,話音落下,那原本悠揚的琴聲驟然變調,透露出幾分憤懣,
“她還口出狂言,說鑫兒才是嫡子,東方羽終究隻是女兒身,難成大器。”
東方勇心疼地坐在她身旁,輕輕握住她的手,溫柔地說道:
“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家業隻能由兒子繼承,對於孩子們,我一視同仁。”
“可我想讓東方羽有機會繼承。”
蔡文姬轉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東方勇,眼中閃爍著堅定的火光,“東方羽聰慧過人,絲毫不輸男子,為何就不能有這樣的機會?”
東方勇聽著蔡文姬的話,隻感覺一陣頭疼。無奈之下,他隻得搜腸刮肚,想儘各種好話,輕聲細語地安撫蔡文姬,好不容易才將她哄睡著。
東方勇才剛走到院內,不經意間抬頭,就瞧見龍傲天正悠閒地坐在牆頭上。
“我說呀,東方大都督。”
龍傲天嘴角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調侃道,
“你靠著聯姻來拉攏那些士族豪強,這下好了吧,算是嘗到女人的厲害了。”
東方勇微微歎了口氣,神色有些無奈,說道:
“我本就出身於這個時代一無所有的寒門,不忍受這些,又哪還有彆的選擇呢?”
龍傲天從牆頭上一躍而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目光炯炯地看著東方勇,說道:
“你向來是個聰明人,心裡清楚幫曹操提前統一北方後,難免會麵臨兔死狗烹的局麵,所以你故意留著袁紹一族。
不妨說來聽聽,你準備如何治理鄴城?”
東方勇神色沉穩,說道:
“我接下來的計劃,首要是推行屯田之策,安置好流民,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
而後,著手建造大型糧倉,以此來平抑糧價,穩定民生。”
龍傲天盯著東方勇,追問道:
“那你之前答應我的大型養濟院呢?何時兌現?”
東方勇坦然一笑,說道:
“待我把宅院建設好,為十五萬私軍妥善安排好住所之後,自然會說到做到。”
龍傲天聽聞,滿意地點點頭,接著說道:
“好,我可是期待已久了。
東方勇,你也清楚,這廟堂之上,處處險惡。
倘若有一天,你對這權力爭鬥的把戲感到厭倦了,隨時都能來找我,咱們一同逍遙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