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很有可能,以如今刺刀的位置,即便她沒法插手什麼決定性的事情,但得到一些消息,還是可信的!”
毛齋五臉上全是震驚。
“沒想到啊,刺刀往上爬的速度也太快了,這...”
戴老板卻是抬起手打斷了他。
“國家大事,不可過於武斷!”
“你怎麼就確定刺刀給我們的情報是真的?”
“齋五啊!為官者,做事切不可過於衝動,有些意見不該發表就不要發表!”
戴老板的話讓毛齋五低下了頭,戴老板歎了口氣。
“我們隻做情報工作,小可愛不開口,有些事情就不歸我們管,報上去吧!我親自去!”
“至於刺刀的事情...”
說到這裡,戴老板頓了頓。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啊,我們不是他肚子裡的蟲子,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有時候,信仰是最靠不住的!”
“相信一個日本人,和相信我的學生王生,是兩碼事!”
“對待刺刀,一定要保持戒心,否則一旦出了大問題,你我項上人頭都有可能不保...”
“記住,和刺刀聯係的那些文件,能銷毀就儘量銷毀,免得什麼時候想做切割都來不及。”
說著,戴老板就直接轉身朝門外而去。
另一邊。
陳立壓根也沒指望國民政府能信任他,所以他找到了顧婉清。
咖啡店裡,顧婉清的表情很奇怪,從坐下時,她就一直在盯著陳立看。
陳立故意摸了摸臉,笑著開口。
“怎麼,我臉上有米粒嗎?”
顧婉清尷尬的搖搖頭。
“沒有,隻是...”
陳立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收了起來。
“你想問我身份的問題?”
見到陳立直接點破,顧婉清明顯愣了一下,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陳立卻是笑著點燃一支煙。
“不用那麼拘束,我早就想過會有這一天,問吧,隻要是能說的,我都會告訴你。”
陳立的聲音很平靜,或許是因為短短時間經曆的事情太多,他現在說話有種特殊的鬆弛感,仿佛沒多少事情能讓他動容。
顧婉清看到陳立這麼說了,她點點頭,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試探著開口。
“你是華夏人還是日本人?”
陳立抽了口氣,緩緩開口回答。
“如果你說身體的話,那就是一個從記事起就生活在華夏的日本人。”
“那內心呢?”
陳立剛剛回答,顧婉清就忍不住詢問,她緊緊盯著陳立的眼睛,仿佛要從中看到答案。
空氣凝固,時間仿佛也靜止了起來。
良久,她突然笑了起來。
陳立什麼都沒說,但顧婉清覺得自己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你之前不告訴我們,是怕我們抵觸你?”
陳立點點頭。
“信任,不是靠嘴上說的,而是要看做什麼,所以我覺得先做事會比較好一點。”
“我可不想因為一個自我介紹就把你嚇跑!”
陳立開了個小玩笑,讓氣氛緩和了不少,顧婉清也終於是鬆了口氣。
顧婉清表示理解,確實,如果一開始知道陳立是日本人,那他們之間的接觸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那,你前幾天出現在日本的報紙上是怎麼回事呢?”
話說開了,顧婉清也沒了顧忌,直接開口詢問。
陳立皺眉搖搖頭。
“與其說那是我的言論,還不如說是如今日本對華態度的縮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