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淩楚淵不承認她曾經的存在。
那麼她隻會是被當作刺客處理!
一想到這裡,她的內心充滿了無儘的恐懼。
那次被慶王強行帶走的經曆,已經成為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然而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次他會如此絕情!
此刻,宋初堯緊緊攥住自己的雙手,手指甲幾乎都要嵌進了肉裡。
但在外人看來,她隻是靜靜地低垂著頭。
作為禁衛軍的統領,淩珩見過太多的悲慘故事,宮女們的遭遇他已經司空見慣。
他第一次對於一位初見麵的女人產生了同情。
這種同情無關其他。
隻因為他覺得這樣一位能夠在暗河這樣的險地中存活下來的女人,不應該就這樣以一種無聲無息的方式結束。
她理應有更多選擇的機會。
禁衛軍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高聲對淩珩說:“早就跟您說過,這女人不對,看吧,果然被證實是奸細,我們不如直接把她丟進軍營,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活命的機會了!”
然而實際上,任何不幸被送進軍營的女人,麵臨的都是比死還要可怕的命運。
那是真生不如死!
淩珩並沒有立刻回應這位禁衛官的話。
一方麵出於心底的憐憫。
另一方麵則是由於他剛才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那邊位宦官在看到宋初堯時,眼神裡閃過了一絲複雜的情緒。
顯然他們是互相認識的。
這讓事情變得複雜起來。
他又一次將目光轉向了那位女子身上,心中快速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正打算給出自己的決定……
就在此時,一笑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隨即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位身著黑色錦衣、外披柔軟狐裘鬥篷的男人。
“哎呀呀,真是稀客啊!如果早知道三皇兄會親自駕臨寒舍,我本應該提前準備上一桌豐盛佳肴才對。”
頓了頓後繼續道。
“可現在時辰已晚,再加上我剛好也有些緊急事務要處理,恐怕沒辦法多作陪伴了,實在不好意思。”
從其衣著來看,確實像馬上就要外出的樣子。
當走過宋初堯身邊那一刻起,仿佛這才引起了淩楚淵的關注。
但他僅僅短暫地停下了腳步,並未真正轉頭向這位女子望去。
“不過是個卑微的宮女,三皇子您隨便找個地方放下就行,不必特意送來,她還真配不上這麼多麻煩。”
淩珩正視著眼前這位男子。
他的年紀隻比淩楚淵大了幾個月,可能是因為長期在軍營裡走動的緣故,他的神色中透出了一種格外沉穩的氣質。
“太子既然承認她是你們東宮的,那剛才……”
淩珩的聲音中帶著些許質疑。
他的話語還沒說完,就被淩楚淵打斷了,帶著幾分冷笑。
“三皇子這話問得可真有意思,皇宮裡那麼多侍女,我豈能把每個人都記得清清楚楚?”
“剛才我是沒想起來,現在看見她這張煩人的臉,倒是記起來了。”
淩楚淵直盯著她。
“過來。”
他語氣冰冷地說道。
從淩楚淵出現後,宋初堯就低垂著眼眉。
此刻更是整個人都彎下了腰,顯得極其卑微。
淩珩見狀眉頭緊鎖,即便是對一名宮女,淩楚淵的態度也未免太過分了。
他不禁問道:“她到底犯了什麼大錯,讓太子如此反感呢?”
淩楚淵聽出了他對宋初堯的關心,眼睛裡閃過一絲冷意,對著宋初堯說道:“沒錯,你倒底乾了什麼事啊?不如你自己說給三皇兄聽聽吧。”
宋初堯臉色變得蒼白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