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貴這個人平時脾氣還是很好的,習慣性的和稀泥,是那種誰都不願意得罪的人。
愛好就是抽煙喝酒,看彆人家閨女……
當然了,劉長貴看彆人家閨女是為了給自己兒子物色對象。
純純的老好人一個。
但是,今天他是真生氣了。姑且不論出了這種大事,他會被處分不說,就說他本身就對這事非常反感。
但是,劉長貴還不能發太大的脾氣,說太多的氣話。他懟了村民一句之後,完事馬上說道:“都彆看熱鬨了,又不是啥好事,不忌諱呀?你們都各回各家得了,擱這耗著乾啥?咋滴,你們還尋思和頭兩天擱人家柴米家蹭飯一樣呢呀……今個,可沒人管飯。整不好,一會兒把你們幾個看熱鬨的帶走了,讓你們幾個去笆籬子吃牢飯。”
幾個村民表示:這不可能,我們就看熱鬨的,有我們啥事……
隨後,這幾個最先看熱鬨的村民,就被派出所的人也請走了,去詢問情況了……
而另一頭,劉長貴也被黃鄉長叫到一邊開始一頓批評教育:“劉長貴,你咋乾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乾啥吃的?啊……你說你,乾啥吃的?你給我整出來這麼大個事……”
劉長貴本來還想辯解幾句,但是都被黃鄉長給拒絕了:“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好這個善後工作了,千萬可彆出岔子了。”
黃鄉長說完這些,隨後低聲嘀咕著:“老劉,這事到底咋回事?”
這句話,就是私底下兩個人的交情了。
“是這麼這麼一回事……”劉長貴就把柴春芳從一開始到柴米家折騰,之後滿月宴頭一天又去鬨,晚上又裝瘋賣傻去禍害她小叔子的孩子,最後說道:“我是聽說,這個柴春芳昨晚上回娘家,之後一言不合,幾個人就打起來了。車連雲你認識不?就是小豆包……”
“認識認識。”
小豆包名聲很大,當然了,主要是惡名遠揚。
“這小豆包就覺得柴春芳是回家訛她錢來了,就把柴春芳給打了……結果,柴有德拉偏架……柴忠孝呢假裝看不著,王慧蓉乾嚎也不敢拉架。這柴春芳就被打個半死……當時,可能呀,這個車連雲和柴有德喝酒了,下手沒輕沒重的,打的有點狠。之後這個柴春芳可能覺得自己活的沒啥意思了,被自己兄弟媳婦給打了,還被自己親兄弟拉偏架,自己親爹親媽還不管……”劉長貴低聲說道:“我聽說,這個柴春芳的老妹子一開始也在,不知道他們說啥了,她老妹子跳窗戶跑了。”
“那你昨晚乾啥去了?”
“領導,你得體諒體諒我呀,我都快特麼住他們家了,他們家三天兩頭就乾仗呀。我一天來好幾趟,我都沒看住呀……”劉長貴也是叫苦不迭:“那我半夜睡著了,一大早我聽說了我就來了。我也沒辦法呀……我來時候,人都涼了。”
“唉……”
…………
柴米也吃完飯,喝了茶,便溜溜達達的來到了老宅前邊。
看熱鬨的人挺多的,但是看見柴米來了,也都讓了一條路出來,讓她到前邊。
柴米和路過的認識的打了一聲招呼,便到了前邊。
此刻,柴春芳已經被包裹在一個紙殼子做的小棺材裡了,現場的勘察工作也已經基本尾聲了,法醫就準備帶著屍體去解剖了。
派出所的人開始疏散群眾,也準備回去了。
柴米掃了人群一圈,沒看見宋秋水估摸著這家夥應該還沒睡醒呢。
不過卻在人群中看見了劉誌敬,柴米一揮手:“大誌,過來。”
劉誌敬便擠到了柴米旁邊。
“我打算問你點事呢……”
“你說……我出來的早,這熱鬨我都看全了……”劉誌敬侃侃而談。
柴米卻白了他一眼:“不是這事,我沒功夫管這事,我是想問問你那個修理鋪旁邊的房子,有外租或者賣的不?”
“這個……我真不知道。”劉誌敬直撓頭,他都快半個月沒咋回去了,有點不太知情了。這半個月,頭幾天劉誌敬領著母親看病,這幾天一直在柴米家幫忙,所以是真不知道。
“那你回頭給我問問,完事告訴我。”
“嗯。”
兩個人正說著,那邊王慧蓉突然嗷的一嗓子,就哭起來了喪:“我可憐的閨女呀……我命苦的閨女呀……你咋就突然走了呀……你走了,你讓媽咋活呀……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結果卻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呀……媽活不下去了呀……”
王慧蓉哭的撕心裂肺的。
柴忠孝卻是一臉鐵青的杵在一旁,看不出來有多傷害,更多的應該是憤恨的神色。
“我的閨女呀……你咋就這麼走了呀……我還沒來得及給你……我可憐的閨女呀……我命苦的閨女呀……”
柴米蹙眉,低聲嘀咕了一聲:“完了,老太太沒詞了,翻來覆去就這麼兩句,她都不知道彆的詞了。”
劉誌敬在一旁倒是對王慧蓉乾打雷不下雨的哭喪很不滿意:“她能有啥詞,柴春芳就是她們幾個逼死的,她還有臉哭就不錯了。柴米你沒看她都不流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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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米自然是看見了,不過裝看不見。
按著禮數來說,作為孝子賢孫,柴米應該也哭幾嗓子。
但是柴米實在找不到感覺,她現在能憋住不笑,就已經很不錯了。
柴米就差拍手稱快了:柴春芳死的好呀,老宅這幾個狗咬狗,終於咬死了一個,乾得漂亮……
不過這些話,顯然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說。
“唉,老太太也不容易……一輩子生了三個閨女,我大姑深得老太太真傳,把不要臉當光榮這事發揚光大了……不過,好像就是發揚光大錯地方了。”柴米低聲嘀咕:“這叫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老太太一輩子就整這出,到處不要臉占便宜,不占便宜就覺得自己吃虧了,還恁媽不懂,我大姑特彆隨我奶奶。她自己整出來的破事,回娘家訛錢來了……反過來,老太太也這副德行,不琢磨壓事,還整事,這柴春芳死在老宅門口,是罪有應得。”
柴米正打算出去安慰安慰王慧蓉:您老人家可彆特麼哭了,好歹掉點眼淚呀……光特麼乾嚎呀……
結果……
不知道是不是沒人看住……
一坨肉滾滾圓嘟嘟、肥頭大耳三角眼,橫眉大嘴爆炸頭,腿比缸粗,腰比腿粗的小豆包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嗖的一下就竄了出來。
隨後照著法醫已經貼了封條的那口小棺材,就是一屁股……
這個時候就有讀者要問了:作者作者,你是不是寫了錯彆字了?怎麼是一屁股呢?不應該是一拳或者一腳才對嘛……
這個其實就要說到車連雲的體重了,原本車連雲隻有二百二三十斤,但是最近心情還算不錯,所謂心寬體胖,她就蹭蹭蹭的漲到了二百七八十斤。
車連雲本就身材矮小,如此大規模的體重,讓她的雙腿已經不那麼靈活了,可謂是步履維艱。
她倒是想拳打腳踢,但是那個小棺材是放在地上了,她彎腰有點吃力,畢竟她現在吃飯都得站著吃,坐著的話,胳膊都端不起來飯碗,指望這種身材,動手能力基本上就差的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