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吃的挺好。
吃過午飯,柴米便張羅著讓劉三和張海蘭回家了。既然都已經雇人了,再總麻煩劉三兩口子,也不是那麼一回事。
誰家沒活,總幫工呀。
即使是親戚,也不行。
雖說兩家關係好,也不會考慮這個,但是柴米還是做的很有分寸的。
這便宜,可不能總占。
好在,吃飯的時候,柴秀回來了,她果然跑到上邊和那幾個自己的小夥伴去玩了。
“你下回出門,你告訴媽一聲。你這一聲不吭的就跑了,我到哪找你去?萬一碰著個人販子啥的,你不得讓人給你抓去。”柴米訓斥了幾句:“家裡忙著呢,不讓你乾活,那你出去,也得和媽說一下,想走就走,想去哪就去哪?都和你說過的,有抓小孩的人販子的,雖說你這樣的沒人要……但是還是小心點好。”
柴秀乖巧的哦了一聲,也不頂嘴。
一旁的蘇婉卻蹙眉問道:“不是,那咱家秀兒差啥?憑啥人販子不要她?”
柴米自己都差點繃不住了:我媽這問題,問的實在過於刁鑽了……
“咱家秀兒……咳咳,哪都不差。好了,媽你彆搗亂了。我一說她,你就不樂意,她天天出去找不到人。小孩子這個年紀不是貪玩的年紀……”
柴米雖然這麼說,但是蘇婉卻不以為意,隻是說道:“那小孩子不玩,她乾啥去?隻要不調皮搗蛋的,惹出來啥事就行。秀兒,彆聽你姐的,想出去玩就去玩。但是出去玩,彆惹事,按時回家。”
柴秀嗯了一聲,隨後便又跑出去玩了。
最近柴秀也沒啥事做,出去和小夥伴玩,也不錯。
柴米無奈,略微休息休息,到了下午兩三點鐘,那幾個挖井的早就動彈了,柴米休息好,才出門。
柴米和柴有慶不一樣,柴米隻是擔心柴有慶乾不了,而並不擔心那些乾活的不好好乾活……畢竟,乾不好,他們要錢就會費勁。
而柴有慶則更心細一些,挖井的時候用不到他,他也在一邊守著。
當然了,主要就是在一旁喝點茶,和人家閒聊。
完全起副作用。
就相當於一個到處遊走的輔助,不乾人事,一直逛街打字一般。
柴米先去打井那邊看了一眼,囑咐了柴有慶幾句:不要總是和人家乾活的閒聊東家長西家短的,你也不用幫著乾活,但是你彆耽誤人家乾活……
隨後柴米進了地裡看看。
這塊地不多,隻有一畝八分地。往常的時候,都是家裡的寶地,旱澇保收的,不過今年的玉米,也已經旱的不行了。
玉米秸稈下邊的葉子,已經黃了,再不下雨的話,估摸也就要離絕收不遠了。
民以食為天,糧食沒有了,吃什麼喝什麼?
柴米這麼著急打井,也是這個原因。
家裡吃的多數還是玉米麵餅子,高粱米飯或者小米飯。而自己家養的牛,也是要吃玉米麵的。這東西自己種的時候,隻算種子化肥是本錢,感覺不多。
但是,如果不夠用了,出去買了,就會感覺特彆貴了。
柴米歎了口氣,鑽進了地裡,到裡邊看看。相對來說,靠近路邊的玉米,由於降水的時候,路上的雨水會進地裡,加上空間更大一些,地頭的玉米就會長的更好一些。
裡邊,會差很多。
柴米進來後,蹲在地裡看了看。地裡邊更乾旱,地都已經龜裂了,挺深的一道道小的溝壑。裡邊玉米秸稈,下邊的葉子,也已經黃了五六片了,處於一個再過幾天就可以直接倒了的局麵了。
“這年頭是真難啊。”柴米又看了幾眼,隨後便出來了。
由於進去的時候,也沒圍著紗巾,導致脖子和手,都被玉米葉子給劃了幾下,雖然不是什麼口子,但是一出汗,就會疼。
而且由於這段時間,家裡事情也多,地裡也不那麼乾淨,草也長起來了,改天還得薅草。
“這破天,下場透雨,是真難。”柴有慶在打井的周圍正在和人閒聊呢。
不過閒聊的不是彆人,正是孫玉清。
柴米這才想起來,本來應該抽空去村上給補一個用電證明的事,自己給忘了。
柴米過去一問,還真是這事。
“哎呀,二叔,我明個去吧。這都四點多了,一會兒他們該下班了,萬一不趕趟,就白跑一趟了。”
孫玉清嘴裡說著不急不急。
其實,是急的。
不急,他著急來乾啥?
應該隻是不好意思說不著急吧。
“抽著抽著。”柴有慶從兜裡拿出來一盒好煙——石林。
這煙三塊五一盒呢,相對來說,是很奢侈的了。也是柴有慶抽的最貴的煙了。
這是頭兩天家裡辦滿月宴的時候,柴米特意買的一條煙,剩下來的那麼兩盒,柴有慶看今天有人乾活,便也裝了一盒。
“哎呀,大哥你這氣派了。”孫玉清笑著說道:“檔次上來了呀。”
“這有啥檔次啊,唉……咱們小老百姓,想有檔次也沒錢呀。這是頭兩天,我們那個孩子,滿月的時候,家裡有事買的,剩下那麼一盒,我裝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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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有慶這麼一說,孫玉清立刻有些尷尬起來。
畢竟,那天他沒去……
從親戚的角度來講,兩家按理來說,那是實在親戚。畢竟孫玉清的大嫂子,也就是柴春芳是柴有慶的親妹妹。而且拋開這個,柴有慶姥爺家的五舅的侄女,和孫玉清的母親,也是表姐妹。
當然了,那個偏親就有點遠了。
不過由於柴春芳的緣故,這實在親戚做的有點尷尬。柴春芳在那邊打老罵少的,身為大哥柴有慶也臉上沒光。
當然了,孫玉清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從人品角度來說,也就一般般,不怎麼好。
但是也分和誰比,如果和柴春芳一家比,那就好了很多。
起碼,孫玉清精神還是正常的……他知道雖然上次出了柴春芳的事,但是這事和柴有慶沒啥關係。
從這個角度說,孫玉清沒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