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不澆那莊稼就旱死了,啥也得不著了。現在澆上了,就有收成了。拿點東西算啥,這才多少玩意,我澆了快二十畝地了。”劉長貴笑著說道。
隨後幾個人就進了屋子。
劉誌敬把東西放下,柴米瞟了一眼:四包海峰蛋糕,四袋綠豆糕,估摸有二十斤雞蛋和一袋子乾的蘑菇。
嗯嗯,東西看起來挺多,但是好像不那麼貴的樣子。
全是吃的,也就幾十塊錢的樣子,和電費差不太多,不過這要比給電費好多了。
幾個人寒暄了幾句,劉誌敬說道:“柴米,我那最近收了一個舊的倒騎驢摩托,按著廢鐵價收的。頭兩天你不是說想做買賣啥的,要是沒有合適的店往外盤的話,整個倒騎驢趕集也行。現在趕集的多數都是倒騎驢,有自行車的也有摩托的,賣我那個人也是趕集做買賣的,那摩托車問題不太大,修吧修吧還能用,就是排氣管子堵了,我忽悠他說發動機壞了,他就賣了……你要用的話,我給你留著。你要不用,我就過幾天加價賣出去。”
柴米先是驚詫於劉誌敬這個奸商:好的沒學,坑蒙拐騙倒是會了。
隨後也覺得自己如果要了,屬於占了便宜,就不磕磣劉誌敬了。
“給我留著吧。你好好修一下,甭管做不做買賣,那個拉點啥,也是行的。”
劉長貴和劉誌敬本來也沒啥事,主要就是送點禮物,表達一下用井的感謝,聊了一會,也就走了。
………
另一邊。
已經回家了三四天的車連雲一改往日的頹廢,終於……
起來了……
嗯嗯,她已經在炕頭足足睡了好幾天,今天還是第一天起來。本來她還打算著,自己裝個病,有人來關心愛護一下自己。
結果,除了娘家的幾個兄弟,也就是自己的大姐和妹子來看過自己,其他人真的是一個不個。
村裡沒有一個人來看,自己的同事沒有一個人來看,至於老柴家本家,更是沒有一個人來看她。
那車連雲再繼續裝下去,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車連雲起來之後,發現柴有德還睡覺呢……
當然了,柴有德腦袋上還纏著紗布,胳膊肋骨手指鼻梁上,也都是紗布。
嘴上還叼著一個點滴管,管子的那頭,正對著一瓶酒……
要問柴有德都這副德行了,怎麼還喝酒呢?
問就是沒有酒就會死。
車連雲本來現在就心情不好,看見柴有德這副德行,更是氣的不行,小腿一踹,庫通一聲,柴有德就飛到地上上去。
“成天喝喝喝的,喝你媽啊喝!咱家就是因為有你這個不爭氣的老爺們,才讓人騎到我腦瓜子頂上拉屎。”車連雲臟話連篇:“柴有德,你就是個廢物,天底下最大的廢物。你怎麼不去死?”
柴有德躺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鬨,甚至沒什麼反應。
車連雲又罵了幾句,看柴有德沒反應,下地看了看他,還以為柴有德摔死了。
結果,一陣呼嚕打起來。
柴有德睡著了……
車連雲氣的臉都綠了。
“攤上你們老柴家這群飯桶,真是倒了半輩子血黴。”
車連雲罵完柴有德,回頭看見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柴大軍,又低聲說道:“兒子,你可彆學你爹,你爹沒能耐。你得爭氣。省的讓人看不起。”
柴大軍沒敢說話。
車連雲於是走出院子,來到東屋,臉色一沉,對著炕頭坐著的柴忠孝說道:“柴忠孝,昨天村裡來和你是不是要糧食的事?”
柴忠孝白了車連雲一眼,也沒說話。
王慧蓉唉聲歎氣的說道:“可不是咋滴,是來問交糧食的事。不過這也沒下了秋呢,況且今年都旱死了,也沒收成。沒收成交什麼?”
“有沒有收成我不管,反正你那些饑荒,你自己個扛著。和我們家無關。”
柴忠孝又冷冷的看了一眼車連雲,依舊沒有說話。
車連雲沒辦法找茬,便又出去了。
剛出去,就看見有幾個法院的工作人員,開著車到了柴忠孝的家門口。
隨後工作人員下車,進了院子。
“誰是柴忠孝?”
柴忠孝趕緊出去:“我是。”
“你欠了信用社的錢的事,你知道吧。現在有錢嗎?能還一些嗎?”
“我現在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這個是這個樣子的,我們也是按著規矩辦事。這個是催收單子,七天內,交齊了錢,便可以了。如果交不齊,下次就不是我們來了。”
工作人員,把帶著公章的單子交給柴忠孝。
……
夏天的午後。
熱浪滾滾。
本來還硬氣不得了的柴忠孝,在過去了一個中午之後,終於不硬氣了。
上午工作人員明確告知了柴忠孝:如果故意不還錢,是要吃撈飯的,蹲笆籬子是跑不了的。
問題是,柴忠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還錢,他分幣沒有。甚至吃飯都成問題了。
但是不還,一定會蹲笆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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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蹲多久,柴忠孝不知道。
但是,一輩子以正義化身的柴忠孝,他不想蹲笆籬子。
到時候,人家外人一說:嗨,那柴忠孝蹲過笆籬子。
柴忠孝恐怕會害臊到沒有臉麵去見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