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蓉雖然摔倒了,但是柴忠孝可沒有半分可憐的意思,上手就把王慧蓉裝在口袋裡的錢,搶了出來,數了一千六百塊錢,交給劉長貴。
剩下的裝進了自己的兜裡。
至於王慧蓉還在淌血的腦袋,柴忠孝看了看,也沒說話。
劉長貴和宋青山趕緊說要不去醫院看看吧,柴忠孝說沒啥事。
劉長貴二人也就離開了。
結果,等人離開之後,王慧蓉就開始哭了起來,哭的喪心病狂,悲痛欲絕。
“這日子,沒法過了。指定是柴有福那個癟犢子,和他老丈人商量好的。讓他老丈人來還錢,之後告訴村裡來要饑荒。這麼一進一出,咱們家,不是白忙活了?二千多塊錢,現在手裡就剩下幾百塊了。”王慧蓉眼淚混著腦門流下來的血滴滴答答的,有些瘮人。
這會兒剛剛睡醒的柴有德,醒了之後就發現自己老娘正在院子裡哭,而且滿腦袋瓜子都是血啊。
柴有德雖說平時裡除了喝酒就是喝酒,是一個不太求上進的選手。但是有著一丟丟的假裝孝順……
王慧蓉畢竟不是他柴有德一個人的母親。
平時裡啥事沒有也就無所謂了。
但是,一旦王慧蓉死了,那剩下的哥幾個,指定來事,一定會過問的。
柴有德也怕攤上麻煩,慌裡慌張的穿著大褲衩大背心就跑出來了。
“媽啊……我的親媽啊……”柴有德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
這倒不是柴有德在演戲,而是柴有德本身從小到大,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他這個人很複雜,而且極度複雜。
特彆是最近這幾年來說,柴有德主要就靠酒精麻痹自己。
如果非得說為什麼,也隻有柴有德自己知道其中的緣由吧。
但是,柴有德多少對母親王慧蓉還是有那麼一些感情的。
當然了,這份感情的基礎是建立在柴有德無論怎麼混吃等死,都有人替他扛著的基礎上。
他柴有德每天有酒喝,有肉吃,有新房子住,兩個兒子不需要他,也養大了的基礎上……
這裡邊居功至偉的,自然是柴忠孝和王慧蓉兩口子了。老兩口的錢,都添給了柴有德。
無論是蓋新房,還是平常花銷。
柴忠孝三四十畝地,以前在柴米父母幫忙經營的情況下,哪年不剩下個五七八千的,但是大家也知道,現在柴忠孝負債累累。
那錢不會憑空消失。
錢,隻會憑空轉移。
從柴忠孝的口袋,轉到了柴有德的口袋。
“媽,你這是咋了?”柴有德眼淚嘩嘩的流著,一邊用手去幫著王慧蓉止血:“媽,誰把你打成這樣的?”
王慧蓉掙紮著站起來,歎了口氣。
心想這柴有德應該是喝醉了,剛睡醒,要不然他怎麼問這麼腦殘的問題?
還誰特麼打的?
你那個死爹打的!!!
“哭什麼哭……”王慧蓉說了一句,然後就感覺腦袋確實疼,她又疼得蹲了下去……
片刻的喧鬨之後,王慧蓉被柴忠孝和柴有德送到了屋裡,隨後柴忠孝去村裡的衛生室找小陳大夫。
柴有德則去了柴米家和柴有福家裡。
……
“大哥,不好了。咱媽不行了……”柴有德腿腳經過兩個月的休養,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腦袋上的傷疤也早就不纏著紗布了。
至於其他的傷疤,柴有德更是無所謂。
他都骨折了還喝酒呢,那些傷疤什麼感染了,或者是疼一類的,反正柴有德也感覺不出來。
而且柴有德可能血液裡酒精含量比較高,他更是沒感染。
生命力頑強。
他蹭蹭蹭的就跑進了柴米家裡,開始大聲的嚎著。
柴有慶回來的比較晚,剛剛澆地去了。回家之後柴米等人都已經吃完飯了,柴有慶回來晚了,柴米把飯放在鍋裡熱了一下,這會兒柴有慶正狼吞虎咽的吃飯呢。
結果就聽見柴有德來嚎了……
柴有慶本能的蹭的一下就出去了,嘴裡的雞蛋餅還沒吃完呢。
“咋了老三?咱媽咋了?”
“咱媽不行了啊……大哥,你可得做做主啊。”柴有德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柴有慶一聽親媽不行了,也開始哭了起來:“媽,我的親媽啊……”
哥倆就在院裡哭了起來。
把老青牛都嚇得懵逼了,開始哞哞的叫著……
旁邊的牛犢子也嚇得一蹦挺高……
再旁邊的幾隻羊也亂套了……
柴米從屋裡走出來,看著滿院子雞飛狗跳的樣子,頓時頭大。
她有點拿不定主意,心裡思忖著:這老太太,說不行就不行了?這麼不抗造嗎?這也沒有個征兆,說沒就沒了?
柴米走過去,低頭問柴有德:“三叔,我奶奶咋回事?昨天不還好好的?今個就不行了?”
柴有德本來就醉眼朦朧的。
他是昨晚喝的多,早晨沒醒酒……當然了,他這輩子,酒醒的時間很短。
除了上次柴米拿菜刀砍他的時候,柴有德清醒過一段時間,其餘時間他都很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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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實柴有德也沒看清楚王慧蓉到底啥情況,反正腦瓜子出血了,而且還暈過去了……
那就是不行了唄。
“柴米啊,你奶奶確實不行了。我眼瞅著的,普通一下就倒了,之後就人事不省了……”
柴米腦袋思考了片刻,這會兒不太適合說什麼。
雖說柴米對王慧蓉和柴忠孝極為反感,但是如果真不行了,自己好歹也得過去……看個熱鬨。
而且,不管怎麼說,農村的習俗都是人死債消。
哪怕生前極為不對付,死後還是要去看一眼的。
假裝緬懷一下。
不過柴米心裡隱約覺得,這王慧蓉可能是裝的,所以她並不是特彆上心。
隻是說道:“那既然我奶奶不行了,我爸身為長子,那指定要過去的。”
柴有慶便和柴有德去了。
走到門口,柴有德說自己還需要去找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