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新豐剛要存上左甜的名字,但又刪掉,打成了YESTERDAY。
回到房間,陸新豐看著那盤櫻桃蛋糕,手中的珠串被細細摩挲。
筆記本電腦上,一封郵件發來。
A:出於人道主義,在她僅剩不多的時光裡,我保她不受苦。
L:難道就沒有增加壽命的辦法嗎?這樣會不會不值得?
A:沒辦法,DYJ已經提前買了提升藥人使用時間的辦法,各種藥物機器也儘數被他收入囊中。
L:是否可以合作?
A:如果我們拍下藥人,他們極有可能會和我們魚死網破,到時務必保護好藥人,其實就算是屍體也可以,我們雖然不能獲得基因源頭,但是能獲得成功實驗題,也是重大收獲。
L:所以,您主要是想要研究?
A:對。
L:那不肯定活的更有價值嗎,她不過多久就死了,這也太虧了吧?
A:你想要她活?
L:不是,我在為您的長遠利益著想。
A:不必,主要是她的基因,所以就算隻有她的遺體也沒有關係,不過當然是越新鮮越好。
陸新豐懸在鍵盤上麵的手開始顫抖,他佝僂著背,淚水一滴一滴落在電腦屏幕上。
A:但預算有限,如果超出預算五百億,就隻能放棄了。
陸新豐將視線落在那張金卡上,裡麵有九千五百億,入場券就需要八千八百萬,其他費用可以不記。
陸氏集團能值多少,七千億左右,我的股份可以賣多少?我能利用職務從公司最多拿多少並且能短期內不被發現?我要怎麼湊,才能……
白蓉城。
一個白色包臀短裙,披著黑色風衣帶著寬大帽子的女人,穿著黑色的細高跟在雨中行走。夜晚天空下著中雨,她打著一把黑傘,為了不讓腳被雨水弄濕而穿了寬大的高更鞋防水鞋套,大長腿在雨中在院子裡的大理山板上一步一步走來。
直到大廳,那人脫掉鞋套和大衣,長發披在後背上,口紅顏色發黑,那張精致的臉透著病態和霸道,是夏然。
都勻鑒:“你好歹是我的王後,端莊大方親民一點行嗎?”
夏然:“彆管我!”
都勻鑒:草,真是個臭表字,為什麼不找個乖一點的呢?如果是左甜的話,一定會很乖的,早知道當時就該直接把她擄走,現在還要等兩個多月才能帶她走。
夏然:“那個,藥人,你打算,用多少預算?”
都勻鑒:“和你有關係嗎?”
夏然:“夫妻共同財產誒!我沒有權力知道嗎?”
都勻鑒:“無上限。”
夏然:“你有把握讓她多活幾年嗎?”
都勻鑒:“豈止,我要讓她,長命百歲……(一直陪著我)”
夏然:“獵螢的下屬這段時間很不乖,要我幫你除掉嗎?”
都勻鑒:“那就交給你去辦吧,其他的事你不要管!獵螢雖然囂張,但他的貨是最純的,最好的。”
夏然:“如果我們發現了他和運輸團隊勾結,瞞報出貨量的證據呢?”
都勻鑒:“我早有打算,技術,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才能安心。”
夏然:“我讓你打聽的事你都打聽好了吧?”
都勻鑒深沉的眼神轉移到夏然的臉上時,與她期待認真的眼神對上,幾秒後移到另一邊。
夏然:“難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難嗎?!我處處受限,不然這個虛假的王後我才不會做呢!把自己的手搞得那麼地臟。”
都勻鑒:“你們家的事,很複雜,如果我全都告訴你,那你要恨的人真的太多了,我什麼都不讓你知道,也是為了給你留退路。”
夏然:“可笑,難道現在恨我的人少嗎?前天晚上上船之前,安洛差點把我打成篩子,我既然上了你這條毒船,就沒想過要有退路。”
都勻鑒:“夏然,這就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但是你隻是運氣不好,不該為此葬送一生。”
夏然:左甜和左蜜也不該為此葬送一生,可是現在呢?因為左甜實驗成功,活了下來,又被放回,所以左蜜失去了自己十八年的人生。接下來會怎麼辦呢?左蜜要代替左甜接著過完她的一生,說難聽點,就是奪走她的一切,她們兩個怎麼會不恨呢?是該恨幕後操縱者呢?還是姐妹兩個互相憎恨?還是要恨你們這些買家?
我連知道該恨誰的資格都沒有,惡心的,慢慢的,變麻木……
夏然:“希望你的愛人殺死你的親人的時候,你能夠輕鬆放下。”
夏然眼神空洞,麻木,冰冷,用著最無力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嘴巴微張,整個人看上去孱弱了很多。
都勻鑒:“你…剛才說什麼?”
夏然:“我說,祝你變成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都勻鑒:“謝,謝,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吧?”
夏然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譏笑後瞬間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