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很簡單：“在嗎？明天中午有空嗎？想請你吃頓便飯。”
江楓看著消息，回憶起那個雨夜送秦若雨回家時，她提及公司合夥人撤資與資金困境，心中已大致猜到她此番邀約的目的。
很可能，是想通過自己，接觸到星辰創富的投資。畢竟，她一直以為自己在星辰創富工作。
念著舊日同窗的情誼，加上對秦若雨的印象很好，江楓決定赴約。
他挺好奇，秦若雨究竟遇到了多大的麻煩，以及她一手打造的“薇諾品牌”，是否還具有投資的價值。
他回複道：“當然有空。班長大人相邀，榮幸之至。”
第二天中午十一點，陸家嘴中心。
江楓提前了十五分鐘到達了約定的“鹿園MOOSE”。這家餐廳環境雅致，主打精致的淮揚菜與本幫江浙菜，帶著幾分創新元素，很適合商務宴請或朋友小聚。
沒過多久，秦若雨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
她上身穿著一件灰色毛呢外套，內搭是溫暖的棕色高領毛衣，下身是一條深藍色修身牛仔褲，腳上蹬著一雙棕色長筒靴。
她化了淡妝，試圖遮掩疲憊，但江楓依舊能看出她近來的憔悴。
看到江楓，秦若雨努力擠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快步走了過來：“江楓，讓你久等了。”她的聲音帶著沙啞。
“我也是剛到。”江楓起身，為她拉開椅子，“坐吧，班長大人。”
兩人落座，侍者遞上菜單。
點完菜，秦若雨先是隨意地聊了幾句大學時代的趣事，言語間充滿懷念。
“那時候你可皮了，經常逃課去網吧打遊戲。”秦若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微微上揚。
江楓也笑了：“那時候一心想著玩，考試的時候就傻眼了。”
幾句寒暄過後，秦若雨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她放下茶杯，切入了正題。
她從自己大學四年在服裝店打工賺取生活費開始講起，講到畢業後如何揣著幾萬錢，和三個朋友艱難創業；
講到如何抓住直播帶貨的風口，創立了品牌；講到公司一度順風順水，她成為同學們和親朋好友羨慕的榜樣。
她的語速不快，條理清晰，娓娓道來，卻讓江楓感受到了那份創業的艱辛。
接著，秦若雨話鋒一轉，聲音也低沉了些許：“但是……花無百日紅。”
她開始坦言公司目前遭遇的巨大危機，一層層揭開鮮亮外表下的窘迫：
“創業公司，合夥人很重要。之前跟我一起打拚的兩個初創合夥人，現在要撤資。按照當初簽的協議，必須回購他們手裡的股份，這對公司來說，是一筆巨大的現金流出。”
“屋漏偏逢連夜雨，我們公司最核心的那個帶貨主播，合同遲遲不續簽，原來早已找好下家，被競爭對手用三倍的高薪挖走，銷售額斷崖式下跌。”
江楓聽著，暗自思忖：“核心團隊成員被挖牆腳，銷售額直接腰斬，這對於依賴頭部主播的MCN機構或品牌方而言，的確是釜底抽薪的一擊。”
她端起水杯，灌了一口，眼圈微微有些發紅。
“之前談好的一家投資機構，儘職調查都做完了，結果臨門一腳，對方卻以‘市場環境變化’為由，遲遲不肯簽投資意向書，我估計是黃了。”
“還有，都怪我去年有些盲目樂觀，步子邁得太大了。”秦若雨臉上露出自嘲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