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話鋒一轉——
“不過,你一意強攻,不知藏鋒,因此你的劍曲,收尾處多少顯得雜亂了。”
彥卿撓撓頭。
“看來琴曲與劍術當真有相通之處呢。”
“將軍也對我評過類似,說我出劍洋洋意氣,棱角過盛。”
“想要奪得劍首之名,還欠…欠一分成熟。”
“劍首?”
鏡流語氣帶上些許莫名。
“我記得,那是雲騎軍中劍術登峰造極之人的頭銜…太遙遠了。”
彥卿:“是啊,打從飲月之亂後,羅浮的劍首就一直空懸著。”
“不過,待到羅浮雲騎部隊巡獵歸來,演武儀典再開,這頭銜我是誌在必得。”
伶舟睜眼,閃過一絲古怪。
他可是知道鏡流同樣善劍,境界比起彥卿,高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
飲月之亂?
羅浮劍首?
嗬…難不成——
伶舟看看鏡流,再看看彥卿,再次把雙眼眯上。
世界那麼大,竟會那麼巧。
鏡流口中遙遠一詞的評價,或為一語雙關。
伶舟不著急離開。
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暫時跟著必然大有來頭…或者說大有文章的鏡流同行,情報這不就來了嘛。
鏡流來了一絲興致。
“雲騎軍中的武藝各有傳承,小弟弟,你的劍術是誰指點的?”
“姐姐既是賞劍之人,我就不賣關子了,正是羅浮的景元將軍。”
談及將軍,彥卿臉上湧出濃濃的自豪與崇敬。
“將軍……”
鏡流輕聲呢喃。
聽出鏡流語氣中那抹懷念與複雜,伶舟當即一樂。
真那麼狗血?
竟比他想象中還要巧嗎?
彥卿:“就算你很久沒來羅浮,在外也該聽說過景元將軍的威名吧?”
“雖然將軍總說自己不擅長用劍,技藝生疏,但每次教起我來,他總是起勁得很。”
“…啊,抱歉,這時候不該說那麼多的,咱們接著走吧,附近暫時安全。”
伶舟路過地麵魔陰身時,悄無聲息的微風從屍體上卷起一紙信函。
【黃芪:
按魁首大人命令,所有蒔者都必須前往一處洞天,引導玄根蔓延生長。
但今日驚悉,負責流雲渡沉墟碼頭處的蒔者朱槿不幸殉難,歿於化外民數人之手。
大任當前,私仇暫緩,你接替朱槿完成使命,不可令魁首大人失望,切記。
綠蘿。】
原來這人是藥王秘傳的,還是紫桂口中說過的,接替朱瑾使命的家夥。
笑。
要是藥王秘傳的神秘魁首得知,重要計劃執行者一個接一個暴斃,會不會溫度暴漲?
十多分鐘後,三人抵達流雲渡沉墟戊字22號碼頭。
彥卿上前操作舵航儀,召來一艘還在通航的無人星槎。
“好了,我的事情辦完,該送兩位去安全的地方了。”
鏡流:“現今時候,雲騎駐地都算不上安全吧。”。
“對,所以不去雲騎駐地。”
彥卿神色迅速冷下,六柄飛劍離鞘,將伶舟與鏡流團團包圍。
“直接送你們去幽囚獄更佳,那裡包吃包住,重兵把守,是最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