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張地將書塞進衣服內,心率飆升。
好片刻才回過神來,重新禦控起飛劍。
隻不過,那些劍似乎隨了主人的心境,懸在半空微微顫抖。
彥卿一言難儘地瞪了伶舟一眼,又有些心虛地望向鏡流。
她應該…沒看見吧?
“小兄弟為何這般看我,那廝身懷傷風敗俗之物,我為你、更為仙舟人著想才悄悄把它收起來。”
伶舟小熊攤手,一副是你自己的問題,不關我事的表情。
“好心所為卻…唉,我隻是個文弱醫生,不像你們有強大的力量,我可真冤呐。”
說到這時的委屈語氣,恐怕任誰都能聽得出。
“這……”
彥卿腦子裡的漿糊還沒徹底清除,心底立刻冒出我是不是太敏感,我是不是真誤會人家的念頭。
結結巴巴想說些什麼,可最後還是選擇逃避挪開視線。
他並沒有看到,伶舟嘴角掀起的那抹歡愉弧度。
“小弟弟,我和你無冤無仇,也不曾想對羅浮不利。”
見彥卿看向自己,鏡流相當淡定地指了指蒙住雙眼的黑紗。
“這罩黑紗,是我不願觸景生情身陷魔陰,再造狂孽的證明。”
“我此番前來羅浮,隻為捉拿一人。”
彥卿目光一凝,“難道你…是為了刃來的?”
“刃…這是他現在的名字嗎,棄身鋒刃,刀劍研心,倒是會挑名字…帶我去見他吧,小弟弟。”
“不行,你身份來曆不明。”彥卿否決道。
“你不是我的對手,所以也不是刃的對手,有我隨你同行,才不會枉送性命。”
鏡流一番話語沒有分毫修飾,相當地開門見山,不給留少年留情麵。
彥卿心有傲氣,聞言不由冷哼一聲。
“劍芒未出,怎知勝負高下,勸你彆小瞧我的劍,否則會吃大虧。”
鏡流搖頭:“我不想和雲騎軍同室倒戈,不如這樣——”
“咱們來比一場,就用如今遍布羅浮仙舟的孽物試劍,瞧瞧誰的劍更快,斬的更多,如何?”
“要是我贏了,該當如何?”彥卿神色迅速變得認真。
鏡流:“你若贏我,我便乖乖就縛,隨你去幽囚獄受審,任由處置。”
“但若我贏,你就要同我分享刃的行蹤,如何?”
“雲騎不拿公務做交易,更何況,你絕不可能贏我。”
“我喜歡你的自信,不過,你自己說的,劍芒未出,怎知勝負高下?”
“嗬…我怎知道你會不會找機會帶他一塊逃,或是自己一個人逃?”
“景元真是把你教壞了,儘耍嘴皮子,沒得到刃行蹤前,我不會走。”
凝視鏡流片刻,彥卿看向伶舟。
見他一副不似作假的心累與委屈表情,不禁又在心底反省,自己是不是真誤會人家了?
伶舟看上去高高瘦瘦,弱不禁風,不像是會武的樣子。
或許,他真是與同伴走散,不得不依附鏡流保全己身的醫生呢?
“你說你是醫生,可有證據證明?”
“當然有,就怕你不敢讓我證明。”
“說說看。”
伶舟取出一排銀針,“若彥卿小兄弟不怕我趁機使手段,就讓我為你施針。”
“我沒病。”
“在下當然知曉小兄弟沒病,但沒病也可以行氣活血,益身健體的嘛。”
伶舟笑吟吟道:“施針部位是手,沒有致命穴道,效果立竿見影,可證我的清白。”
彥卿思考片刻,緩緩點頭。
“那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