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行動前,知更鳥為什麼連星期日,連她的哥哥都不告知?
怕連累對方?
假設沒那麼淺顯,其動機無疑頗為耐人尋味。
「嗬…罷了,反正都已經與我無關。」
「是時候分彆了,黃泉小姐,不過在那之前,能再回答我一個問題麼?」
「請說。」
「身為走在那條路上的人,能否告訴我——為什麼我們要為了死亡而出生在這世上?」
黃泉:「我從不這麼認為,你也一樣。」
「可虛無的確籠罩著你我…還有每一個人。」砂金輕聲道。
「也正因如此,它沒有意義。」
「但它仍在那裡。」
砂金偏頭,望向邊緣巨大的黑洞。
「倘若命運的骰子從來都被灌鉛,那就是我們命定的歸宿,我們…又為何要與之相抗?」
黃泉:「…我的回答未必能消解你的困惑,因為虛無伴你一路走來,早已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你說過,睡眠是死亡的預演,生命因何而沉睡?因為我們尚未準備好迎接死亡。」
「所以你也一定能明白,我們為何想要做好準備。」
「就算結局早已注定,那也無妨,人改變不了的事太多。」
「但在結局到來之前,在走向結局的路上,人能做的事同樣很多。」
「而結局,也會因此展現截然不同的意義。」
「很久以前,有人用兩個千年的救贖…用親自遍曆的事實,還有他的生命…告訴了我這一點。」
話及此處,黃泉邁開腳步離去。
「看看你的口袋吧,你的朋友早就把答案交給你了,祝你好運。」
望著黃泉的背影,砂金取出口袋裡的那份醫囑,緩緩打開。
[夢中不可能之事並非‘死亡’,而是沉眠。]
[活下去,祝你好運。]
「…嗬。」砂金臉上浮出微笑:「那我也該走了。」
在這一刻,他又一次看見了兒時的自己。
「再見,卡卡瓦夏。」
……
同一時間,憶域深處。
星發現眼前一片漆黑,回憶逐漸浮現。
砂金發動最後的攻勢,閃閃發光的籌碼雨傾盆而下,黃泉緊接著拔刀,然後她就失去了視野。
周遭時空頃刻陷入停滯,思緒在那瞬間被擰成團,感官徹底失靈。
唯有重力在拉扯大腦,在無邊的黑暗中下墜……
直到一簇火光將自己擁入懷中。
是了,那時似乎有人拉了自己一把!
視野驟然亮起,聽見熟悉的聲音。
「…你醒了,我在這裡守你很久了。」
「薩姆?你為何會在這裡?」
「我本想更早出現在你麵前,向你道出一些事實,但受到的阻攔比預想更甚。」
「什麼事實與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