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子上前用手輕觸碰夢泡,片刻之後眉心微擰。
過去幾分鐘左右,她無奈收回雙手。
「讓我來!」
三月七躍躍欲試上前,然後——
撓著後腦勺退回,滿臉都是疑問。
「…感覺就和摸到冰涼的水泡那樣,沒有更多的反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無所謂,我會出手。」
星雙指一撩劉海,嘴角揚起自信的弧度。
她學姬子那樣用手抵住夢泡,感受到濃稠的憶質應力聚攏,又以指腹為中心向四周拉伸。
憶質仿佛織成一張細密的網,輕輕托住自己的手心。
一道涼意自指尖傳來。
依經驗,隨著這道觸感一同前來的,應當還有種種斑斕錯雜的記憶幻影.。
可這一次,她什麼都沒能看見。
不慌,這枚夢泡顯然不同尋常,或許是方法不對。
星如是想著。
她屏息凝神,閉上雙眼單膝跪地,將額頭抵上包裹著憶質的薄膜。
依舊毫無反饋,一片漆黑。
沒有紅日墜入雪山、沒有輕笑、沒有繁星、沒有槍聲刀影,更沒有開拓……
什麼都沒有,空空蕩蕩,毫無疑問,這就是一枚空夢泡。
見星站起轉身,麵露難色,三月七感覺腦袋都被問號壓沉不少。
「這夢泡裡…真的什麼都沒有?!」
「……」姬子陷入沉思。
回想起伶舟不久前說的話,她覺得真相應該會非常貼近內心的猜測。
加拉赫:「唔,不如說,果然是這樣。」
「他總是對無名客抱有莫名其妙的信心,在他的布置裡,開拓永遠占有一席之地。」
「我不知道這自信從何而來…他還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成功聯係上列車。」
「我一直搞不懂,這老頭到底在想什麼。」
「但這空無一物的夢泡還真有他的風格,充斥著無厘頭的幻想和…難以理解的浪漫主義。」
「…老頑童,我也沒期待過他能留下什麼後手就是了。」
聞言,姬子認真道:「不是的,加拉赫先生。」
「我想米哈伊爾一定會把最珍貴的事物留給我們。」
「嗬,你不會也要開始講什麼大道理了吧?」加拉赫不由笑了笑。
姬子微笑否認,神色恢複淡然。
「正如米哈伊爾相信未來的無名客,我們也會無條件地相信過去的無名客。」
「他們願意為自己熱愛的土地奉獻一生,又怎會帶著未來的遺憾匆匆離去?」
她目光挪回那枚夢泡上,語氣似乎意有所指。
「這枚夢泡一定有內容,隻是我們還沒找到正確的方式。」
「加拉赫先生,在相信鐘表匠這件事上,你也是一樣的不是嗎?」
加拉赫失笑:「我可是信奉神秘命途的家夥,人生哲學就是不相信任何東西。」
「所以我同樣理解,相信二字對於開拓來說意味著什麼。」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留下了何物,嗬,看你們的了。」
「唔……」
姬子沉吟片刻,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