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靜立原地,因狂風奔流而微微飄動衣袂,此刻正緩緩垂落歸於安靜。
他神色不起波瀾,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厚禮蟹,帥慘我了!”
阿弦下意識反應地開始對伶舟犯花癡,附贈一連串發電。
【戰前CG都給那麼高規格的演出,抽義父6+5充的錢以這種方式回來找我了。】
【可惜列車上另外一條龍沒有來,否則雙龍出海,定叫周日哥大敗而歸。】
【雖然但是…伶舟本體不是龍……】
【伶舟不是龍,也好。】
星與三月七沒有覺得伶舟出手有什麼問題。
姬子不一樣。
…從前的他,不會這樣主動的,一般都是大家束手無策才出麵兜底。
且在雅利洛VI前的開拓旅途,基本上都不會像這樣肆意使用自己的力量。
而是優哉遊哉地,給人一種任何情況都在掌控之中的安心感,不論狀況再如何糟糕。
但這次,她沒有感受到那種安心感。
反而有種奇怪的潛意識浮上心頭,告訴她伶舟現在的行為透著一個字:急。
並非是破防那種急,而是時間緊迫的急。
時間是緊迫,匹諾康尼危機迫在眉睫,容不得悠哉。
可姬子就是覺得,伶舟和之前遭遇緊迫險情時不一樣。
到底是哪裡呢……
目光頓在伶舟側臉兩秒,姬子瞳孔微顫。
是了…是了!!
笑容!
少了那抹常掛嘴角的、真正的從容弧度,而非現在這樣空有其表,仔細看勉強能看出來是偽裝。
你有什麼重大的事情沒說對麼…伶舟?
姬子挪開目光,喚出自己的手提箱,亦是武器庫。
無需提問,無需困惑。
麵對驚濤駭浪,列車組一致同向。
這,就夠了。
星沒有姬子想的那麼多,擲地有聲。
「星期日,白晝與黑夜,義人與罪人,這些都不過是人類構建的概念現象與立場認知!」
「他們的意義也由人類…不,由生命賦予!」
「如今已沒有星神來定義‘罪’與‘義’,那麼它們的意義應由人類來賦予。」
「但不論基於自身立場賦予何種意義,白晝與黑夜都是相等,義人與罪人都應等同享有基本的尊嚴!」
「而你擅自為他們構建的樂園,無異於把生命的尊嚴踩在腳下……」
「執立不相等行徑的你,又有何資格讓我們思考?」
「人類生而軟弱,卻能憑借智慧建立文明、科學與互助體係。」
「弱者能被欺淩,也能從同胞、社會、以及自身的堅韌中找到安寧與正義。」
「我們信仰的不是虛幻的神明,而是人類自身的力量:理性、共情與不斷前行的信念。」
「弱者也有尊嚴,因自身軟弱從而尋求神明庇佑,懇求賜下安寧的人,就算是眾生概念中的強者——」
「他本質也是個徹頭徹尾、失去人性尊嚴的弱者!」
三月七有些失神地望著星,隨後握拳為她喝彩:「好!說得好呀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