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很多寺廟都兼營高利貸業務,可以找一個放高利貸比較狠的寺廟,然後把罪名安上去。
這樣順口溜的源頭被查處了,不用還貸的百姓拍手稱快,崇道反佛的帝君也滿意,上上下下皆大歡喜。”
錢百戶:“......”
白校尉你這思路,可真像是個浸潤了幾十年的黑心老錦衣衛。
不過後來白榆打開A助手查閱相關資料時,偶然看到一條信息,說這時代京城有個白蓮教首領叫蔡時亨,核心信眾數百人。
所以白榆又靈機一動,把政治敏感度更高的白蓮教給拎出來了。
如果真破獲了白蓮教大案,自己不就白撿一份功勞麼?
順手為之的事情,不要白不要。反正給嚴千戶扣的帽子越大,效果就越好。
但這一切還是無法對錢百戶解釋明白,於是白榆乾脆直接上總結:
“總而言之,我們這些做官校的,如果什麼都不做,就沒人怕我們!
我們必須要掀起大案,樹立起赫赫威名,才能嚇得住人!
從這個角度分析,白蓮教比放高利貸寺廟更有價值!”
錢百戶直接提煉出了關鍵詞:“你想嚇住誰?”
白榆答道:“比如說宛平縣的宋知縣啊。”
錢百戶更納悶了,“好端端的,你嚇他乾什麼?他也沒得罪過你吧?”
白榆說:“因為馬上縣試了啊,你也知道,我報考了的。”
錢百戶:“......”
臥槽!白校尉你不會就是為了區區縣試,就故意掀起白蓮教大案吧?
說白校尉腦子正常吧,可行為和想法亂七八糟的,充斥著正常人無法理解的邏輯;
可要說他神經質吧,但卻總有明確清晰的意圖和目的。
反正錢百戶可以確認,他和白榆的思維仿佛永遠不在一個頻道上。
另一邊緹帥陸炳回到錦衣衛總衙,將全城搜查的事項安排下去,便又回了西苑。
他找到大學士徐階,將今天的事情儘都告知。
徐階沒有談論如何拿捏嚴黨,也沒有談論白蓮教這個案子,反而說起了白榆。
“這個白校尉,就是先前在東朝房攪動風雨的那名校尉吧?”
陸炳答道:“正是。”
徐階點評道:“此人身份卑微,卻敢於屢屢獨走,看來生性就不受控製。這種性格的手下,隻怕養不熟啊。”
隻能說,白校尉琢磨著提前刷徐階好感度,純屬想多了。
是犯了想當然的幼稚病,是“皇帝金斧頭”式的想象。
不過陸炳這時候肯定不會放棄白榆這個代筆槍手,隨口道:“姑且用之。”
徐階說:“這樣的人,最多也就能用個三五年,否則就會脫出掌控。”
陸炳對徐階的判斷還是比較重視的,應聲道:“那就三五年後再說。”
如果白榆聽到這話,肯定笑出豬叫聲。
若曆史尚未改變,你陸炳一年內就得下線,還談什麼三五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