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荷低眉順眼的答道:“奴家閒著也是閒著,就陪著姨媽來做事。”
白榆就沒再說什麼,現在“排練”時間非常緊張,並不是敘話的時候。
隻是小聲的囑咐了一句:“切記!彆說出我的身份,我在這裡的名號是白玉京!”
陸白衣的目光在綠荷身上轉了好幾圈,饒有興趣的對白榆問道:
“你還挺有故事?這又是從哪認識的標致小美人,真是我見猶憐啊。”
“關你屁事!”白榆沒興趣八卦自己的私事,一句話就打發了。
白榆能“抄詞”,但完全不會譜曲,隻哼哼了幾遍打個樣,就暫時把後麵事情都交給專業人士,然後等著驗收。
隨後白榆坐在廊下,端著茶盅喝茶——在自己家裡可喝不著這樣的茶,綠荷輕輕的走過來,跪坐在旁邊伺候。
觀賞著院中的賞心悅目的春光,此時白榆難得精神放空了一回。
他腦子什麼也不用想,下意識的左顧右盼,卻猛然對上了旁邊一雙幽怨的眼神。
關鍵是在綠荷眼眸裡這股幽怨中,還帶著幾分埋怨,幾分悶氣。
白榆兩世為人,連現實帶屏幕,從來沒見過情緒層次如此豐富的眼眸。
比如說陸白衣,眼珠子雖然很大,但情緒卻極為單調,隻會瞪人。
“你這又是怎麼了?”白榆對綠荷問道。他莫名覺得,這眼神怎麼像是看到渣男劈腿現場似的?
綠荷抿了抿嘴,反問道:“官人真的會吟詩作詞?但怎麼給她填詞了?”
白榆理直氣壯的甩鍋說:“早讓你姨媽幫我找活,但你姨媽不給力,一直沒有回響。
所以我就隻能另外想法子,通過其他渠道接活了!”
至此綠荷可以確認,自己的窮逼新主人原來真是個“才子”,而且也認識大人物。
香紅前輩與對家爭奪“西城第一歌姬”的大比試,她當然也是聽說了的。
在這場極其重要的業界盛事上,自家新主人能被大人物專門請過來助陣,對抗江南第一風流才子,足以說明水平了。
綠荷小小的試探道:“官人若有這些曲詞,何必另外找活計,直接讓奴家出力不就好了?
都是從小在西院胡同這裡受教養,香紅會的,奴家也會,官人不能隻想著她。”
白榆下意識的斥道:“你現在是白家的人,若拋頭露麵、迎來送往的像什麼話?”
挨了訓斥後,綠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而忽然變得開心了。
殷勤的遞上新燒的茶水,笑嘻嘻的說:“哎呀,官人說怎樣就怎樣。”
白榆隻覺得莫名其妙的,剛才這綠荷看起來心情陰沉沉的,怎麼挨了自己一句訓,反而天晴了?
綠荷心裡美滋滋,窮逼才子主人這意思,明顯就是承諾,將來讓她成為正式“妾室”。
雖然主人現在很窮,但隻要放下身段肯出賣才華,總不會一直窮的,這大概就叫莫欺少年窮吧?
天無絕人之路,自己這命運,不就一下子好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