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長官要的是一個態度,要看到你們東廠的誠意!”
甄智能被東廠派出來執行重要任務,當然也是背後有靠山的。
心裡盤算了一下後,就熱情的答應說:“可以!我們東廠對於人才不會吝嗇!”
白榆卻冷淡了下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明天還是這個地方,先讓錢長官看到了誠意後,再繼續談。”
“今天這就結束?”甄智疑惑的說,現在雙方剛談得熱乎起來,怎麼說結束就結束?
而且時間還早,怎麼就這樣完事了?
白榆解釋說:“錢長官這個人比較慢熱,需要時間來消化,老兄你不能著急。
所以明天看到誠意後再繼續談,效果會更好。”
聽起來似乎挺有道理?甄智下意識的反問了句:“是這樣嗎?”
白榆對錢千戶說:“勞煩錢長官先去門口等我,讓我單獨與甄老兄說幾句話。”
自從重新坐下後,錢千戶一直處在“我是誰?我在哪?我在乾什麼?”狀態,隻有“一百五十兩”聽得明明白白。
看著錢千戶先出去後,白榆就對甄智教導說:
“我已經儘力給你們東廠創造機會了,你們也要儘力把握住機會啊!
如果你們真想得到錢長官,不能隻掛在嘴上,要拿出實際行動!
如果你們把錢看得太重,不肯付出代價,那跟白嫖有什麼區彆?
彆舍不得銀子,花費的隻是公款而已,但功勞卻是你自己的!”
甄智頻頻點頭,讚道:“聽君一席話,真是勝讀三年書。”
白榆鼓勁說:“我看好你!現在你已經走在成功道路上了,不要輕言放棄!
否則的話,錢長官可能就屬於彆人了!畢竟你們東廠肯定不隻有你一個人想追求錢長官!”
甄智緊握雙拳,表決心說:“白老弟放心,我一定堅持到底!”
鼓勵完甄智後,白榆出了得意樓,在門外路邊與錢千戶彙合。
已經清醒過來的錢千戶神色複雜,幽幽的對白榆說:
“我們錦衣衛官校為了錢財,威逼利誘、敲詐勒索或有之,但從沒聽說過誰去行騙。”
白榆皺眉不滿的說:“什麼叫行騙?彆人如果想挖你,給你花錢都是應該的。
就算彆人花了錢,那也是他心甘情願的,你也沒義務一定要答應什麼。
對了,彆忘了分我一半。”
錢千戶十分為難的說:“以後還要與東廠的人見麵?
我實在想象不出來,如果下次拿了錢後又不想答應,又該怎麼說?”
白榆毫不費心的說:“這太簡單了,不答應但也不拒絕就是了!
你可以對甄老兄說,相處起來感覺很投契,所以忘記了保持距離,導致他產生誤會,但仍然給他機會,還要看他的表現。
你還可以對甄老兄說,要回去征求父母、妻兒的意見,所以今天不能給出答複。
下次見麵時就說,父母又有其他新要求,但父母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你也沒辦法。
你還可以說,希望談判更有儀式感,改日換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談判。
總而言之,這才到哪?拿一次錢隻是個起點而已。”
自詡社會經驗豐富的錢千戶也不禁目瞪口呆,你白榆是個魔鬼嗎?這一套一套的詞都是從哪學的?
那位姓甄的認識你這麼個同案童生,真是積了八輩子德!
時間不知不覺來到了五月中旬,京師的天氣漸漸炎熱起來。
大太監滕祥協助乾爹黃錦處理東廠日常事務,也有點火氣。
坐在東安門內東廠衙署裡,滕太監將近期一個專項支出賬單反複看了又看。
短短十天,就有四百兩銀子的巨額支出,都是手下書辦甄智支走的,真是令人觸目驚心!
近一二十年被錦衣衛排斥,缺了錦衣衛上供後,東廠本就不富裕。
扣除人員費用後就不剩多少了,這麼燒錢委實有點肉疼。
滕太監陷入了懷疑,甄智這個書辦不會這麼愚蠢,如此明目張膽的貪汙公款吧?
還是說,夥同外人騙取東廠的經費?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踏馬的真活膩了,連東廠的錢也敢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