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經曆搖頭道:“我嘉靖二十六年的,他嘉靖二十年的;我福建的,他四川的;我在六部,他在翰苑,生平完全無交集。
而且我聽說陳洗馬以韜光養晦自律,深居簡出,很少出來與人交遊。”
一個人想結識另一個人,還是要先有個中間人傳話為好,在素不相識時湊上去就有點不討喜了。
白榆絞儘腦汁琢磨著,應該怎麼認識一下陳以勤,他在士林的人脈太薄弱了,連中間人都難找。
史經曆又道:“我忽然想起,陸太仆與陳洗馬乃是進士同年,或許能說上話。”
白榆皺眉道:“你就不能想個與陸太仆無關的法子嗎?”
陸太仆就是陸白衣親爹、太仆寺少卿陸煒,白榆反正不想跟他打交道,免得被套牢了。
萬一他家女兒嫁不出去了,把自己抓去當女婿怎麼辦?
史經曆直接撂挑子,“那我就彆無他法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陸太仆,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在士林完全沒有人脈的白榆無可奈何,隻能對史經曆作揖道:
“俗話說,幫人幫到底,就煩請史老爺去詢問陸太仆,先看看陸太仆到底能否與陳洗馬說上話再說。
不過先彆提我,更不要讓陸太仆知道我的想法,你就以你的名義去問。
關於我想找人拜師的事情,千萬還請史老爺保密,拜托了!”
史經曆答應下來說:“那我就替你去問問,其實我很想看到,你能闖蕩出什麼樣的結果。
如果你處處碰壁,還是老老實實做你的錦衣衛旗校吧。”
從錦衣衛總衙出來,天色就不早了,白榆直接回了老屋。
路過大門旁邊的倒座房時,白榆對李老頭問道:“自從二姐兒被選進了裕王府,你可曾探視過?”
李老頭歎口氣說:“我打聽過,王府沒有皇宮管製那麼嚴。
如果肯花錢疏通王府東小門的公公,可以約定時間,把侍女叫到東小門與家人見麵。
但一次需要花費五兩銀子,我哪裡有這本錢?”
白榆稍加思索後,決定雙管齊下,咬牙道:“我給你銀子,你去探視二姐兒,幫我傳個話。”
李老頭:“......”
他那女兒李彩鳳已經是裕王府的人了,和榆哥兒你根本不可能了,你到底還圖什麼啊?
事到如今,你怎麼還念念不忘的要去勾搭?你不怕掉腦袋嗎?
白榆解釋說:“你彆誤會啊,我對二姐兒沒有非分之想,就是想托她打聽一些情況而已。”
李老頭再次誤會了,“榆哥兒,你可不能害我家二姐兒啊。往外泄露王府消息,被查住了沒好結果。”
白榆隻得又澄清說:“我不是想知道王府的情況,也沒有讓二姐兒泄密的意思,就是想多了解一位講官的情況!”
“那可以試試。”李老頭確實也思念女兒,如今有人肯讚助銀子,隻要不乾犯忌諱的事情,何樂而不為?
白榆咬咬牙,把銀子給了李老頭,腰包瞬間見底了。
但凡有點可能性,總要試試看,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各有各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