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景帝微怔後,叫太監王保下台去拿,等看了兩張紙上的字,皺眉道:“這算什麼證據?”
“父皇,那兩張紙上的字跡,出自兩人之手,父皇能否辨認出,哪張是兒臣的筆跡?”
“這……”
雲景帝兩張對比,瞅得字都不認識了,也沒有辨認出來。
這分明一樣啊!
忽一人從文班隊伍走出,跪在殿前,“皇上,刺六皇子一案,已經讓整個朝堂風聲鶴唳,事情既然已經結束,不宜重啟啊!”
雲弈回頭看向那人,認出是禮部右侍郎範貞吉。
“範大人,這麼急著跳出來,莫非陷害陳大人的,是你?”
範貞吉道:“六皇子,臣是為聖上分憂,這起案件,太消耗精力,況且已經結束了,年關將至,各地的官員,回京述職,聖上要為來年之事煩憂!重啟此案,勞民傷財……”
“刺殺皇子,乃是動搖國本的大事,到你嘴裡,成了勞民傷財?範大人,其心可誅啊!”
範貞吉惶恐,伏地痛哭,“聖上!臣不是這個意思!”
此時。
大殿之上,都已看出,六皇子雲弈,鐵了心要重啟刺皇子案,再也無人站出來。
龍椅上。
雲景帝說道:“這天下竟有這等奇人,將他人筆跡,模仿的惟妙惟肖?這人是誰?”
“陳敬南之子,陳洛!”
“哦?”
“父皇!陳洛曾言,這京城之內,但凡會寫字的,他都能模仿筆跡,叫原主也認不出來,憑刺客身上的信,定罪功臣,有損父皇英明,若非兒臣親眼所見,他有這本事,也不敢多此一舉!”
雲景帝頗有些震驚,那陳洛,好大的口氣!
視這諾大京城無能人乎?
但倘若筆跡真能模仿的這般像,那單以刺客身上的買凶信,流放陳家上下,就站不住腳了。
殿前。
首輔張善榮出班啟奏道:“皇上,筆跡乃是一個人一生的書寫習慣養成,哪怕模仿之人再精通此道,也有破綻,陳洛之言,未必可信!”
接著,又一人排眾而出。
是工部侍郎石懷義。
他啟奏道:“陛下,自古至今,筆跡都是認一個人的重要憑證,正所謂見信如見人,陳洛為其父開脫,便下妄言,不該理會!”
雲弈道:“若是二位認不出來,怎麼說?”
石懷義道:“刑部當有專業人士辨認,更何況這天下之大,那陳洛誇下這般海口,六皇子都信,微臣覺得……不妥!”
不妥你媽個頭!
雲弈惡狠狠地瞪了石懷義一眼,對雲景帝拱手作揖道:“父皇,若是不信,可請那陳洛來殿前實驗,若有人認出自己親筆字,兒臣收回剛才請命!”
殿前群臣,皆搖頭失笑。
都覺得雲弈像個草包,那種話都信!
有人出聲勸道:“六皇子,微臣乃雲景帝十三年的進士,彆的不拿手,但一手草書,自認這天下之人,無人能夠模仿,倘若有這種奇人,微臣真想見見他!”
接著又一人站出。
“微臣的梅花字體,也極具風格,至今未見有人能夠模仿!微臣也很好奇!”
雲弈像是捅了馬蜂窩,各種秀字體的,紛紛跳了出來。
說的他都有些心中發毛,怕陳洛沒那本事,反叫自己丟人。
但想到陳洛昨天那種自信,雲弈道:“父皇!請宣陳洛上殿,兒臣是否胡說,一驗便知!”
首輔張善榮作揖道:“臣附議!”
工科侍郎石懷義也跟著道:“臣也附議!”
接著又是好幾個大臣附議。
雲景帝把兩張白紙壓在龍案上,對太監王保頷首。
太監王保尖著嗓子喊道:“宣陳敬南之子陳洛上殿!”
太極殿門前。
侍衛大聲傳令道:“宣!陳敬南之子陳洛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