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路還是要慢一點的,這裡是什麼地方?你跟死人也搶道啊?”
“小紅,不得無禮!”
吳全兒一看,震驚道:“呀?原來是紅袖招的白桅姑娘,對不起,對不起。”
“大爺是……”
白桅雙眼紅腫,看著吳全兒,很是陌生。
“我是鎮南王府的管家,我叫吳全兒!”
白桅皺眉。
吳全兒接著道:“啊,是這樣的,前管家孫全兒不是窩藏刺客丁煒被發現了嗎,雖說是重罪,但我們王爺念情,叫我來給孫全兒擺些祭品。”
白桅淡淡頷首,顯然不想繼續聊下去了。
吳全兒看著白桅一身縞素,分外驚豔,吞了吞口水,便道:“白姑娘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小紅在旁啐道:“關你屁事啊?”
吳全兒隻好不再問了,告辭離開。
一步三回頭。
他也知道,像這種享譽京城的花魁,那也不是他一個管家能染指的。
等吳全兒走後,小紅扶著白桅進了義莊。
兩人在一個棺材前,把帶來的祭品擺上,免不了幾聲哭泣。
小紅突然看到旁邊的棺材前,擺著祭品不說,還擺了一株蘭花,又見無人,直接把蘭花拿了起來,放到了白桅跪著的棺材前。
“小紅,你做什麼?”
白桅輕輕嗬斥。
小紅道:“小姐,這春蘭,代表希望與新生,象征萬物複蘇,公子遭遇這種災厄,又不能及時返鄉,咱們還沒這家人心細呢,況且,這花還有忠貞不渝的愛情寓意,給公子用是合適的。”
“下次再來,買了就是,何故拿人家的?”
白桅搖頭。
小紅道:“下次補給這個人好了,”說著,對著孫全兒的棺材拜了拜。
“你看,人家都說沒有問題。”
白桅聽著小紅狡辯,無奈搖頭。
這時。
負責看守義莊的一位老者走了進來,說道:“靈柩停放多久?”
白桅拭了眼淚說道:“或半年,或一年。”
老者道:“半年的話,一文也不收,但若一年,要繳納兩百文錢。”
“我們繳。”白桅對小紅點頭。
小紅跟著老者離去。
不多時,小紅又回來了說道:“小姐,謝公子的全名,我不會寫。”
白桅站了起來,跟著小紅,又去了較遠的那處門房。
此時。
通過王府下水道,又趟了平民排水溝,來到嶽氏義莊的丁煒,一陣乾嘔。
他從草叢出來,甩乾水漬,見天色漸黑,一個箭步,爬上義莊土牆,見內中無人,瞅了一眼停放靈柩的房間,嗖地一下翻牆進去,閃進了屋內。
幾乎沒怎麼找,他一眼就看到了一個棺材前,除了祭品還有一株蘭花。
在這陰森可怖的地方,分外紮眼。
來到棺材前,他從祭品中拿起一個蘋果,哢嚓咬了一口,突然聽到外麵有動靜,趕緊把蘋果放回原位,推開棺材板,縱身一跳,輕輕跳了上去。
也不管裡邊死人模樣,慌裡慌張把棺材板又扒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