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無忌揉著屁股,仍拿鼻孔看向陳洛。
他明白。
跟陳洛玩那些簡單的,是不可能按死陳洛,相反,他已經察覺到,哪怕是麗妃親至,也壓不住陳洛。
這小子擺明了今天要讓沈氏藥行下不來台。
再玩下去,就得玩脫。
那樣沈氏藥行一旦被陳洛判輸,按現在的計算,這場官司涉及到的銀兩,怕是要超過十五萬兩。
那是一個不太富庶地區,一行的賦稅。
真要讓朝廷強行查抄,沈家就完了,全完了。
隻是,連沈無忌自己也沒想到,兩年前,讓蕭知善乾的臟活,居然在今天,起了倒轉乾坤的作用。
審判台上。
陳洛正在凝視著蕭知善遞回來的文書記錄。
他在快速瀏覽。
如果可以確定蕭知善帶走原秘方的程序不合法,他可以申請擱置爭議,不以這個物證來斷案。
因為律法支持。
與此同時。
山重悅對著台下,眯眼找了找,隨即招了招手,一名衙役上台。
“山老!”
“寺正近幾天可與何人接觸過?”
山重悅的聲音不大,但剛好夠陳洛、與麗妃聽見。
衙役還沒答。
一旁的麗妃哼道:“山大人這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你大理寺自己‘破壞’了證據?不能讓我那侄……不能讓被告闡述情況?”
衙役見這情況,哪兒敢往下說,但看到山重悅一直盯著自己,隻是默許般地點了點頭。
山重悅揮手讓衙役下去。
他輕咳了一聲,對陳洛道:“證據從庫房流出,且時間過久的話,很可能被外界乾擾,你如果……”
陳洛從文書中抽出目光,看向山重悅,搖了搖頭。
接著,他放下文書,直視著沈無忌,見對方仍用鼻也看自己,嗬斥兩邊衙役。
“戴枷聽審呢?”
衙役們也愣。
不是,大人,您來真的呀?
幾個衙役們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麗妃突然道:“陳洛,你不要太過,我那侄兒被你打也打了,你還想怎麼樣?”
沈無忌也慌了神。
他瞧不起陳洛,是打心眼裡自發的,因此看到陳洛審自己,一百個不服。
拿鼻孔看他,那都是給陳洛麵子。
但現在,看這架勢,他連忙道:“陳大人,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你這般針對我,是何居心?”
“還敢咆哮公堂!”
陳洛說著又去抓傳令筒中的傳令牌。
但這次,沒抓到。
因為,麗妃搶上前,把傳令筒抱走,讓陳洛撲了個空。
麗妃狠狠地瞪了陳洛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對台上愣著的衙役喊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給他戴枷?”
有她發話,衙役們就不怕了。
從台下取來一副枷鎖,套在了沈無忌的脖子上。
沈無忌剛剛挨了一頓胖揍,脖子上又背了塊三十來斤的枷鎖,剛才的囂張氣焰,瞬間跌至穀底。
媽媽的!
行!
你小子給我等著,你等著。
沈無忌臉上平靜著,但心裡開始問候陳洛祖上十八代。
陳洛見沈無忌已經老實,一拍驚堂木,接著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