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想,如果當初陳家真的流放嶺南,一起離開,也未必不是一件壞事。
可現實沒有如果。
“小姐,天不早了,該休息了!”
晴兒看著張思柔陷入糾結與痛苦,無奈歎了口氣,把手巾清洗後,遞給了張思柔。
“嗯。”
張思柔擦了手,懷揣著陳洛的信,逐漸進入夢鄉。
另一邊。
沈雲芝見目的基本達成,也就沒有久留,從張府象征性借了些銀兩。
陰又琴與張乾同回到臥房,心情沮喪。
不用說,也是為張思柔的事情給愁的。
“老爺!柔兒她……”
陰又琴欲言又止。
張乾同道:“彆說了,睡吧,明天還一大堆事兒呢!”
“哦。”
陰又琴清走了丫環,給張乾同寬衣,兩個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張乾同:“又琴,你說那小子信上寫的真的還是假的?”
“什麼真的假的?”
“就,他說那信紙是了因大師開光所用。”
“不知道,那梵音看著不像真的,難道是音譯?”
“你全記下來了嗎?”
“嗯!”
“寫出來,了因這個人還是有些靈驗的,不信邪不行!”
張乾同催促,陰又琴隻好起身,找來了紙筆,把記著的那些字,默寫下來。
(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鉻)
張乾同心裡念了一遍,有些拗口,確定自己記下來後,才和陰又琴躺回床上。
到了子時。
張乾同本來都快睡迷糊了,忽地又想起這件事。
趕緊坐了起來,拿出陰又琴默寫的字條,大聲朗讀起來。
“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鉻,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鉻……”
陰又琴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陣雞鳴吵醒。
她沒有睜眼,卻感覺雞怎麼跑到臥室裡來了?
還跑到了床上?
睜開眼,才看到坐直了身子的張乾同,正捧著張字條,大聲朗讀。
“老爺你……”
“來,一起念,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戈戈囯傢有戈戈囯傢的囯鉻……”
陰又琴原本感覺的雞鳴,竟然是這句解除咒語的口令。
但看張乾同如此認真,她隻好坐起來,跟著張乾同一起念。
聲音很大。
不一會兒外麵的護院們,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向著這邊靠攏過來。
護院們也懵。
老爺夫人的房裡,啥時候跑進去了雞啊?
這要是老爺夫人怪罪下來,挨板子是小,扣月俸可就麻煩大了。
一護院看彆人都一臉懵,鼓足了勇氣,站在台階下喊道:“老爺?夫人?房中為何傳來雞叫?”
這一問。
把房間裡的張乾同直接給問懵了。
雞叫?
我說怎麼聲音這麼古怪,臥槽,上當了!
姓陳那小子,真不是個東西,居然……
張乾同老臉一紅,看向陰又琴,“你剛才就聽出來了?”
陰又琴點點頭,又趕緊搖頭。
張乾同相當的無語,“為什麼不阻止我?倒叫我出醜!”
陰又琴道:“老爺,我不也陪著您叫了嗎?”
這時。
外麵的護院又問,“老爺,夫人,你們沒事吧,需不需要我們進去把雞捉出來啊?”
咣當!
一個痰盂飛到了門窗旁,在裡邊發出巨大動靜。
接著就聽到張乾同的聲音傳出。
“捉你媽的頭,滾開,滾!”
護院們做鳥獸散。
房間內。
張乾同拍了拍自己的嘴,把陰又琴的字條,撕了個粉碎,質問道:“這樣的陳洛你能喜歡嗎?啊?你說!”
陰又琴不敢吱聲。
隻能趕緊把痰盂又撿回來,並給張乾同倒了杯參茶。
等張乾同氣消了些,說道:“老爺,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
張乾同把蓋碗還給陰又琴,“哪裡奇怪?”
“陳洛好像特彆了解你,他知道你對了因大師,特彆敬重。”
“我向來喜歡去空相寺布施,知道的人,本來也不少吧?”
張乾同隻覺得自己大意了,沒有閃,愣是直到彆人提醒,才發現自己被捉弄。
太可惡了!
倒是沒有往彆處想。
陰又琴也不再往下提,而是道:“老爺,天不早了,睡吧!”
“不行!我睡不著了!”
張乾同把被子一掀,穿衣下床。
很快,他就披了件大氅,把門打開,看著躲到遠處的幾個護院,叫到跟前。
“老爺!”
“學雞叫。”
“啊?”
“學雞叫!”
張乾同黑著臉,厲聲說道。
幾個護院一臉懵圈,但看到張乾同那想打人的表情,隻能‘咯咯咯’地學起雞叫。
“就這樣給我叫到天亮,互相監督,誰不叫,誰明天卷鋪蓋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