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當護院,一個月賺不到一兩銀子的年頭兒。
八百兩,絕對算得上一筆大錢!
習慣了賺快錢的人,是不可能習慣一點一點積攢本金的。
太慢!
黃運良接過手下遞到手中的八百兩銀票,對著窗外的光,驗了驗,不動聲色地收入懷中,揮了下手。
按著許弘塵的兩個手下鬆開了手,退到一旁。
“許二狗兄弟是吧?”黃運良指著自己的桌子對麵椅子,“過來坐!”
許弘塵罵罵咧咧,揉了揉被抓疼的脖子。
坐在黃運良對麵後,許弘塵道:“黃大當家的,你不仗義啊,是我二狗給我們當家的提議,才找的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
黃運良笑了笑,對酒館掌櫃點了點頭。
俄頃!
酒館掌櫃端著一壺酒,一碟小菜,放在桌上,並從懷中,掏出一個五十兩的銀元寶,放在許弘塵麵前。
“就這?”
許弘塵不滿。
黃運良道:“不少了兄弟,你自己也說了,有‘貓’護著貨,我們兄弟乾的是把頭彆在褲腰帶上的活!”
許弘塵見知道再說下去,也是白費,便把那五十兩收入懷中。
黃運良道:“詳細說說!什麼情況!”
許弘塵便把劉小四第一次被殺,沒殺乾淨,留了一口氣的事情說了一遍,又把自己後來觀察的,也都提了一嘴。
黃運良不動聲色的聽著。
許弘塵最後道:“也就是說,隻要能確定明天劉小四死了,這事就算成了,不用搶貨,難度並不高。”
“確實不高!”
黃運良點點頭,看著許弘塵,“二狗兄弟,跟哥說句實話,許青皮栽誰手上了?讓哥以後也躲著點?”
“彆提了!”
許弘塵歎氣道:“總之,我們許大當家的,最近確實慫了!”
黃運良思考著許弘塵的話,眯眼微笑。
許弘塵道:“黃大當家的,我得提醒你,最好是趕路在子時之前動手,錢我們一文不要,可事兒乾不好,大家麵上真過不去!”
“道上的規矩還用二狗兄弟提醒?”
黃運良舉起酒杯,跟許弘塵碰了一杯,一飲而儘。
許弘塵也喝了。
兩人又閒扯了一會兒,許弘塵便告辭離開。
他走後,黃運良看向酒館掌櫃的,“許青皮怎麼知道,我們在這兒住下的?”
酒館掌櫃搖頭,但額頭上已經開始冒冷汗。
“這裡不能待了,”黃運良想了想,說道,“去打聽打聽,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是!”
掌櫃的給小二使了個眼色。
小二立刻跑出了酒館。
大約半個時辰後,回來說道:“剛才的許二狗說的沒錯,劉小四確實在笑白醫館,但現在笑白醫館後院有‘貓’盯著。”
黃運良頷首,他拍了拍手,吸引到了所有人注意。
“兄弟們,既然有活乾了,現在吃飽喝足,去睡覺,亥牌時分,把活辦得漂亮一點!叫許青皮的人瞧瞧咱們的能耐!”
“是!”
“是!”
一群人紛紛興奮起來。
掌櫃的開始給大家上酒,上小菜。
與此同時。
大理寺。
陳洛用過午膳,回到值房,雖然一直在翻看與劉小四相關的賬目,但他卻根本靜不下心。
沈氏是不是殺劉小四的人?
這種事情,是不好往沈家聯想的,沒有確鑿的證據,汙蔑皇親國戚,彆說他一個大理寺左評事。
就是大理寺卿山重悅也不敢!
捅到雲景帝那兒,不是鬨著玩的,況且,陳洛雖說有雲景帝撐腰,但一切都得拿到證據。
否則,陳洛就是雲景帝的手套。
如果臟了,對方扔的時候,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劉小四是死了,但殺他的凶手,會不會上當,真說不準。
他想了想,又寫了一封信,折疊好,塞入信封,“念舟!”
“大人!”
班念舟正在另一張桌上整理卷宗,聽到陳洛叫他,放下手中的卷宗,走到陳洛跟前。
“這封信,還送到阮仲手中。”
“是!”
班念舟對陳洛的吩咐,不再有任何疑惑,堅定執行。
他轉頭就走。
陳洛叫住他道:“你換身衣服再去,免得叫人認出你!”
“好。”
班念舟雖不懂陳洛說的人是誰,但他知道陳洛向來一絲不苟。
在這件事上,絕對不能給陳洛拖後腿。
班念舟先到後院衙役房,把衣服換了,然後連大理寺的馬也沒有領,直接抄小巷,步行前往皇城司。
此時。
正在街上與蘇子默走著的許弘塵,塞了五十兩給蘇子默,“學棋,咋比我養兄弟還燒錢?”
“聽風棋院請來的這個圍棋超級高手,比那個陳洛還要厲害,宋子風跟他下了十盤,十盤皆輸,跟這樣的人學棋,費用當然高了!”
蘇子默興奮問道。
許弘塵搖頭,一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
蘇子默興奮道:“你知道這個人幾歲嗎?”
許弘塵搖頭。
“十歲!”
“啥?十歲?”許弘塵怔住,“天才呀!”
“當然了,圍棋是比較考腦力的,陳洛很強,但他十九了,這個人十歲,比拚到最後,肯定是他輸!”
蘇子默心心念念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