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白醫館?
陳洛瞬間精神一震,魚咬鉤了吧!
他下了床,一邊把褲襠提了提,避免尷尬,一邊問話。
“我剛才暈倒兩次,睡了多久?”
林撞不語。
寒衣想了想,回道:“第一次十息左右,第二次,不到三息。”
陳洛不確定寒衣有沒有說謊,但能精確到幾息,他很震驚。
說明,寒衣明確知道時間這一概念。
那麼隻要明天把寒衣在內染院的事情,調查一下,應該就能解開謎題。
陳洛深吸一口氣,對門外道:“去告訴他,就來!”
“是。”
阿三退下,腳步聲遠去。
陳洛走出次臥,來到起居室,在方桌前倒了杯水。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粒阿普唑侖的原因,好端端的,咋還有強行關機的毛病了?
他沒時間細究這個問題。
來到院中,聽到正房中一群人仍談笑風生。
他便來到門下,把江氏叫了出來。
江氏看了看陳洛,又看著站在遠處廂房門口站立的寒衣,問道:“這麼快?”
“什麼這麼快?”
陳洛被問得懵了。
但見江氏還有往下問的意思,便直接道:“你很能打嗎?”
江氏一怔。
“我問您是不是很能打?功夫!武功來著!”陳洛比畫了兩下。
“哦,你說這個啊,”江氏點點頭,突然輕歎,“能打有個屁用……”
陳洛趕緊打住。
他道:“娘,我總覺得那姑娘,挺那啥的,我現在要出去一趟,你看看你能不能灌醉她!彆讓她找事,祖母好像太喜歡她了,我覺得不對勁!”
江氏驚道:“是不是摁不住?”
“你是我親娘!”
“包在娘身上吧!”江氏衝房簷下的寒衣招手,“過來,孩子!”
寒衣聽從召喚走了過來。
陳洛甩甩發昏的腦袋,趕緊離開,沒有告知正屋裡的人。
離開家,騎上大馬,陳洛跟著前來通知的禁衛,很快就來到了笑白醫館。
此時。
笑白醫館中人影綽綽,非常喧囂。
火把把內院照得燈火通明。
陳洛踏進內院時,看到院子裡已經躺了八具屍體,都穿著夜行衣,臉上的麵巾早被扒下。
幾十個衛兵站在院子中,由孫笑白與他的學徒們,正在治著傷。
阮仲看到陳洛來,叫上趙貞,一起上前。
陳洛看著院子中的這一幕,錯愕道:“來這麼多人?沒留下活口?”
“這才幾個?你知道剛才來了多少人嗎?”
趙貞指著胳膊上被包紮的傷,“四十幾個!”
“那其他人呢?”
陳洛看了看院子裡,除了死屍,沒有活著穿夜行衣的。
“跑了!”
阮仲回道。
“跑了?”陳洛聽到這個消息,更震驚了。
他讓阮仲把劉小四藏在診床下,由一名衛兵假扮劉小四,就為抓個活口。
結果活口沒抓到,還讓人跑了?
阮仲也有些不好意思。
趙貞說道:“對方用了迷煙,且都是提前吃了解藥的,我們沒有傷亡,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陳洛輕歎了口氣,還是覺得自己大意了。
迷煙這種東西,他應該想到的。
一個一個防毒麵罩就能解決。
可一想到,自己本身已經拮據,負罪感頓時減小。
“這些是什麼人?有線索了?”
陳洛查看那些並排擺好的黑衣人。
“有兩個是刑部有案底的,海捕文書上掛著名號,其餘的還在調查,但據我估計,可能是黃寨的流民組成的強盜團夥!”
阮仲回道。
“證據呢?”陳洛追問。
阮仲蹲了下來,叫手下拿火把靠近,他則扯開一具屍體的手腕,翻到內臂。
對方的內壁中有個刺青,寫了個黃字。
阮仲接著又打開了另外一個屍體手腕,給陳洛看,完了才道:“一個月前,有一隊護送官銀回京的車隊,曾遇到過一夥人截殺,當時擊殺的人中,就有這樣的標識。”
陳洛仔細聽著。
阮仲接著道:“後來調查,說是從黃寨走出的人,為了有一天能再團聚,就用這樣的方式,作為暗記。”
“原來是這樣!”陳洛點了點頭,突然好奇道,“黃寨發生了什麼事?”
“好像是一場災害?還是瘟疫來著,總之,那個村子不能待就是了,寨子裡的人出外謀生!”
阮仲回道。
陳洛‘呃’了一聲,感覺像是陷入了一個深坑。
劉小四到底什麼情況啊這是?
黃寨的人出動幾十人來殺他?
“這些都是黃寨的人嗎?”陳洛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