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博陽冷笑,“大理寺掌管複核案件,此事尚在調查階段,你大理寺的手,未免伸的太長了吧?”
趙貞道:“彭大人……”
“停!”
彭博陽淡淡擺了擺手,打斷了趙貞的話,直視著陳洛,“我聽說過你,最近,你的確在京城弄出一些動靜,但彆挑戰欽天監,你還不夠資格,你爹都不夠資格!”
說罷,彭博陽一揚手,外麵立刻衝進來一群禁衛。
本要與陳洛彙合的阮仲,也在其中。
這些禁衛一衝進來,趙貞的那些衙役,立刻像是土狗一樣,被壓製下來。
阮仲看著陳洛,微微搖了搖頭,來到彭博陽跟前,“監正!”
“嗯。”
彭博陽淡淡點了點頭,盯著陳洛,對阮仲說道:“上月欽天監查玉牒,此人曾為乾王補全‘五世祖忌辰’,除他,無人識得隴房秘譜,阮統領,但凡有人要阻止他前往欽天監,便是我大乾的敵人!!!”
敵人兩個字,被彭博陽咬得極重。
阮仲拱手作揖,“來人,護送張先生離開!”
張三卦輕輕地籲了一口氣,看向陳洛,微笑道:“陳大人,你看,我說過,我給自己算過一卦,我不可能跟你走的!”
說著,張三卦拱手對彭博陽道:“彭大人,請!”
“嗯。”
彭博陽應了一聲,看向仍臉顯平靜的陳洛,沒再說一個字,轉身向外走去。
陳洛看向站在不遠處的阮仲,眼神詢問,什麼情況?
怎麼能在這種時候倒戈?
阮仲一臉為難,叫禁軍押送著張三卦往外走,他則挪到了陳洛這邊,說道:“監正大人對陛下諫言,不日,京城將要有大災,急須破解此災厄!”
“靠這些神棍嗎?”
陳洛憤怒反問。
“噓!”
阮仲趕緊讓陳洛彆再說下去。
但已經晚了。
剛走出幾步的彭博陽,停下腳步,回看著這個比他小二十餘歲的年輕人,眯眼道:“你,剛才說什麼?”
阮仲道:“監正大人,他什麼也沒說,我們快走吧!”
張三卦停下腳步,回看著陳洛,微笑道:“年輕人經事少,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彭大人,算了,我們走吧!”
說著,張三卦衝著陳洛微微一笑,一副你看我比你大度的樣子。
趙貞等人看著張三卦就這麼離開。
又看著已經被燒死的老吳,這一刻,心裡憋屈到了極點。
阮仲也伸手在陳洛的肩膀上,輕輕一拍,不再多說,轉身跟上隊伍。
“等一下!”
滿院寂靜中,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
趙貞等人聞聲望去,見是陳洛。
尤其是躲在外麵,都無法進來的班念舟,聽到這三個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一般陳洛說這三個字的時候,都是不同尋常的時候。
果然!
陳洛的話,讓所有遠離的人,都停下了腳步。
張三卦回身看著步步靠近的陳洛,總覺得對方殺氣很重。
但有彭博陽在,張三卦並不擔心。
等到陳洛來到跟前,張三卦微笑道:“陳大人,莫不是想跟我去欽天監?我是沒問題,但彭大人歡不歡迎你,我就不知道了!”
“不歡迎!”
彭博陽直接苛責回應。
陳洛也不理他,突然,他經過阮仲的身邊時,猛地把阮仲的配刀抽出來,用刀尖架在了張三卦的脖子上。
張三卦瞬間魂都冒了出來。
“陳、陳洛,你、你要乾什麼?”
“大膽陳洛,你要乾什麼?”
彭博陽也沒想到,陳洛居然如此膽大包天,他要帶走的人,陳洛敢殺?
“來人啊!給我拿下!”彭博陽大喊。
趙貞見陳洛有危險,立刻就要上前。
阮仲怕出意外,趕緊叫所有人保持冷靜,勸道:“陳洛,彆做傻事!”
就連在外麵圍觀的百姓,看著這一幕,都倒吸一口涼氣。
場麵一度快要失控。
但陳洛,仿佛就是一尊平靜的握刀雕像。
他扶著刀柄緩緩抬起,貼著張三卦的耳朵根,問道:“張先生,每日三卦?”
張三卦大氣不敢出。
陳洛接著問道:“先前,你在崇文門附近,給沈無忌沈公子卜了一卦,剛才在這兒,又卜了一卦,對吧?”
張三卦顫抖頷首。
陳洛微微點頭笑問,“張先生,你神通廣大,什麼都能推算,你能推算出今天,你這隻耳朵,會不會搬家?”
張三卦直視著陳洛的眼睛,他慌了!
誰能想到,陳洛是個瘋子?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真的敢要自己的命?
陳洛見張三卦不回答,嗬斥道:“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