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目前來看,彭博陽若是在雲景帝麵前,詆毀自己,雲景帝如果信,就會讓他持劍。
草!
報複來得這麼快嗎?
雲景帝不是讓自己揪出操控太醫院的幕後黑手嗎?
他難道真的一點都不信任自己?
還是說,在更大的危機麵前,自己變成了可以犧牲的棄子?
這個老登!
山重悅看著陳洛,“陛下為什麼拿斬龍劍試你?”
陳洛來不及解釋了,隻是問道:“有沒有破解之法?那劍真的有那麼邪門嗎?”
“桓王不是五爪金龍,但同樣是龍,不一樣被斬了,”山重悅看著陳洛,“可你彆說龍了,蟲也不是啊,你才七品!”
“山老,您就彆說這些了,那斬龍劍,到底有沒有破解之法?”
陳洛怕啊!
他對雲景帝那是打心眼裡不敬的,萬一斬龍劍一摸,哢嚓,自動彈出鞘,到時根本解釋不清。
機關秘術?
還是這個世界真有法術?
山重悅搖頭。
小喜子道:“陳大人,請吧,陛下還在禦書房等著呢!”
陳洛心裡不爽,雲景老登,怎麼那麼信這些個東西啊?
可又一想,也幸虧雲景帝信,不然,厭勝物一案,也輪不到陳洛給陳敬南謀求官拜大理寺卿了。
隻能到時候,見到斬龍劍隨機應變。
“公公請!”
“大人請!”
陳洛等小喜子踏上台階,跨過門檻,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腳跟上。
身後,大理寺眾人看著陳洛背影,皆不知該如何開口。
更不知,陳洛這一去,還能不能回來!
此時。
就在陳洛騎上馬,隨著小喜子一起入宮時,大理寺不遠處的一處牆壁旁的馬車內。
塵鴻放下棉布窗簾,歎道:“本以為我要在內染院,來送他一程,不曾想,卻死在了斬龍劍手上!”
旁邊。
張三卦隻剩下一隻右耳,他沒有看向外麵,而是盯著剛剛灑下的六枚銅板,麵容慘白。
塵鴻道:“你的卦象到底準不準?”
張三卦不理他。
塵鴻道:“也不知道那小子的命,怎麼就那麼硬,如果這都不死,我都想拜他為師了!”
張三卦道:“完了!”
“什麼完了?”塵鴻聽著張三卦莫名其妙的吐出這麼一句,反問道。
張三卦道:“彭博陽完了,我剛才給他算了一卦,他今天,得死!”
“什麼?”塵鴻嗬嗬一笑,“彆逗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張三卦急道:“我沒開玩笑,”說罷,他敲擊兩下馬車橫板,“去欽天監!快!”
“是!”
車夫在外麵應了一聲,馬車滾滾。
不多時,馬車便來到了欽天監外。
張三卦跳下馬車,大步流星地往裡衝。
欽天監門口的兩位禁衛,本想阻攔,見是監正的座上賓,立刻乖乖把手放下。
張三卦已經踏過了門檻,忽然又退了回來,他問兩個看守道:“監正大人還在不在裡邊?”
一禁衛道:“監正大人方才來了,很快又走了!”
張三卦立馬奔向自己的馬車,跳上去,便直接道:“去宮門口,快!”
車夫連忙驅動馬車。
從欽天監離開,到皇宮的路,不到一裡,可張三卦感覺那馬車慢得跟蝸牛一樣,儘管,車輪都快在地上飛起來了!
到了宮門前的長街,張三卦看到了停在長街上,彭博陽的馬車。
人卻早已經不見。
張三卦整個人,突然就虛脫下來,“晚了,還是晚了一步。”
“我覺得你的卦,越來越不準了,彭博陽在欽天監待了這麼多年,不過就是對付一個小小的大理寺左評事,你還擔心他對付不了?當年的桓王多麼強大,不也輕鬆扳倒?”
塵鴻‘哼’了一聲,“斬龍劍!多麼好聽的名字啊,沾上它,誰也彆想好!”
張三卦重新又起了一卦。
六個銅板在馬車上,滾滾轉動,沒有停歇的意思。
塵鴻道:“彆算了,你不是張三卦嗎?這一會兒功夫,我看你卜了六卦了,能準才怪了!”
“彭博陽,要死了,他真的要死了!”
“你一定是糊塗了!”
塵鴻不想理快要瘋掉的張三卦,拍了拍橫板,“回少府監!”
“是!”
車夫調轉馬頭,車輪再次滾滾。
與此同時。
皇宮內,禦書房中。
鎏金狻猊爐正吐著龍涎香,雲景帝摩挲著案頭一柄未出鞘的古劍。
那劍鞘通體烏黑,隱約可見二十八宿星紋在流轉。
雲景帝正要伸手抓起斬龍劍,劍鞘撞到了白玉鎮紙,發出一聲金石相擊的脆響。
陳洛眉頭一緊。
一旁的彭博陽則輕吐了一口濁氣。
雲景帝道:“陳洛,可知此劍?”
陳洛搖頭。
雲景帝便對王保道:“你告訴他。”
王保把斬龍劍相關挑重點一說。
陳洛假裝驚訝。
雲景帝很滿意陳洛的反應,笑道:“有人說,你有弑龍之相,爾觸此劍,劍會自動出鞘來砍朕的腦袋!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