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宋甫閣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終於吼了一句。
宋時煦笑“您擔心什麼?屬於您的一件不會少。”
“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在擔心自己的利益?”
“你是我親兒子,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你信宋義康都不信我?”
宋時煦“彆總拿血統說事,沒意思。”
宋甫閣一聲冷笑“我知道你是個白眼狼,你媽死得不值。”
什麼意思?
宋舒綰皺了眉。
安錦不是還好好活著嗎?
還是她聽錯了?
宋甫閣把電話掛了。
“可以拿開了。”
宋時煦開口,宋舒綰才反應過來,忙拿開手機。
她還沒從剛才的話語中回過神來。
車廂裡再次安靜下來。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外麵的雨勢小了。
宋時煦的聲音傳到她耳邊“你不好奇宋甫閣的話嗎?”
宋舒綰怔了一下,她該好奇方沫沫還是最後那句話?
“你會和方沫沫結婚嗎?”她問。
宋時煦搖頭“不會。”
“所以和她的婚訊,隻是你的權宜之計。”她直接道。
他怎麼會和宋義康介紹的人結婚呢?
她應該早就想明白的。
宋時煦“嗯”了一聲“沒彆的了?”
宋舒綰看他一眼。
她總覺得今晚的他情緒不太對,大概是因為宋甫閣那一通電話,大概在更早之前。
她有一種預感,今晚無論問什麼,宋時煦都會一五一十告訴她的。
但同時還有一種預感,知道這些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會導致之後的她更加難以脫身。
於是她回“沒了。”
宋時煦輕笑了一聲。
宋舒綰沒明白這聲笑的含義。
她聽到他說“反正你早晚會知道的。”
“宋舒綰,彆想著逃避,事情你都得和我一起麵對,躲不掉。”
宋舒綰皺了皺眉。
他不再說話了。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也在思考中忘記了追問。
但是要不了多久,他說的就會靈驗。
這一晚宋舒綰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她失去雙親的第一個春節。
那個春節是在老宅過的,一大家子人都來了。
虛情假意也好,真情實感也罷,他們都表現得很開心。
包括老爺子,似乎也並不在意養子宋紀延的離世。
悲傷好像隻屬於宋舒綰一個人。
她一個人坐在庭院裡,隔絕了屋裡的熱鬨。
外麵很冷,凍得她鼻涕都要出來了,手指僵硬。
可是她還是不願意進去,不想和他們待在一起。
冷風中,她看見宋時煦走了過來。
這是自他真實身份公布後的第一次單獨照麵。
宋舒綰怔怔地看著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紅,嘴巴有多白。
宋時煦在她麵前停下腳步,低眸看著她,語氣冰冷“至於嗎?這麼難過。”
宋舒綰頓時又委屈又生氣,一說話眼淚便開始往下掉“你怎麼會懂我的難過?”
“你雙親都在,你怎麼會懂我的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