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當一個傻子。
“沒有益處。”
“我更希望你無憂無慮。”
他眼裡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
可宋舒綰一點也不習慣他這樣。
她彆開眼道:“事情在發生,人不可能不知道的。”
他回:“我現在也明白這個道理了。”
“你還記得我回國那一晚和你說過的話嗎?”
宋舒綰看向他,沒太想起來。
“我說,我回國有兩個目的,第一個是爭奪家產,第二個,讓你猜來著。”
“我一直以為第二個目的是把我們的關係解除。”她回答。
她後來仔細想過,他回國一直是和關然待在一起,大概是要為關然做打算的。
宋時煦搖頭:“我當時欺騙了你。”
宋舒綰滿眼疑惑。
宋時煦眉眼深邃,屋頂的燈光似乎直直映進了他的眼裡。
所以他的眼眸像是夜空裡細碎的星星。
他道:“第一個,不是爭奪家產,而是複仇。”
“向宋家複仇。”
“我比你更厭惡宋家的這一切。”
她聽著他說出口的話,像是被天網掩蓋,驚駭無法遮住。
宋時煦聲音平靜地敘述著:“你已經知道了,安錦並不是我親生母親,我母親是被宋甫閣養在外麵的女人,他隻管每月打錢的事情,其他一律不理,後來是因為安錦不能生育,他才打算把我接到宋家,當作是安錦的兒子,他們生怕我母親不老實,於是逼我母親自殺。”
“母親為了我的將來隻能順從,她選擇的自殺方式是割腕,因為是第一次,不熟練,連割了幾道很深的口子都沒有死去。”
“我當時正好放學,下意識地便朝她住的地方走去,忘記了應該回宋家的事情,結果親眼撞見了這一幕。”
“她的鮮血滿地都是,手上的口子已經發白了,隻剩一雙含淚的眼睛還在痛苦地掙紮,我大哭大叫,急著去打120,她不肯,拚命求我彆這樣做。”
“因為宋甫閣答應她,隻要她死,就培養我作為繼承人。”
他無知又懦弱的母親,打算用自己的性命去換兒子的前途。
“可我還是打了,最後救護車抬走的,是她的屍體。”
宋舒綰不敢置信地聽著:“他們這是犯罪。”
宋時煦諷笑了一聲:“他們說了,是自殺。”
他毫無辦法。
宋舒綰下意識抿了抿嘴皮,很乾。
她心裡的感覺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了。
又震驚又......心疼。
“你......那會你多少歲?”她問。
“十四十五吧,我也記不太清了。”宋時煦語氣冷淡得仿佛事不關己。
“從我母親死後,他們便開始鋪墊如何讓我正大光明地認祖歸宗,先是把我送到和你一樣的貴族學校,後來慢慢在大眾麵前暴露我的身影。”
所以,她之前從來不知道他的身份,在學校時也從未見他的家長來過,唯一一次,是高二下宋甫閣來的那次。
那會他們做的事情已經成功了。
怪不得,高中時他看她的眼神總是那麼冰冷。
那會的他就像是現在的她一樣,自動把對方歸類到他們。
她突然無話可說。
“我從很早開始就謀劃著讓他們付出代價了,宋義康是提出讓我母親自殺的人,他最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