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爺大駭,咬咬牙卻仍打算否認。
又聽得陳良慢悠悠道“你不說我自有其他法子讓彆人說,比如那鄭管事。又或者,我上書請一道聖旨,直言代尚書有謀反意圖,就把你交上去,你猜屆時皇上會不會徹查尚書府?”
“你確定要因為自己的隱瞞,而鬨得尚書府雞飛狗跳嗎?”
“你……你究竟是何人!”董爺臉色都白了,若是因為他一人,牽連了尚書府,豈不是滔天的罪過。
“你彆管我是何人,隻管交代就是。”
陳良將大刀往前麵遞了一分。
董爺顫巍巍道“可……你不說你是何人,我如何能信你方才說的是真是假?”
陳良暗忖,這董爺倒是個有腦子的,不會因為他三言兩語的嚇唬,就什麼都招了。
他想了想,拿出腰間的錦衣衛腰牌,遞給董爺“可瞧見了?”
“你是錦衣衛的人?”董爺驚訝。
“嗯,如今你可信我了?錦衣衛直達天聽,你可聽說過近來風頭正盛的陳良,陳鎮撫使?”
“莫非你就是陳良?”
“不是,我乃陳大人的下屬,陳大人的武功,可比我還要上乘許多,且陳大人如今正是陛下麵前的紅人,以錦衣衛的手段,我方才說的那些,對陳大人來說,不過是抬抬手的事。”
陳良笑了笑,想著若是肖寶牛在此,定要大吃一驚。
他家大人還有這等吹牛哄人的本事呢。
董爺默了默,掙紮了許久,才沉聲道“我叫董武,早年間落草為寇,被官府抓捕,是尚書大人見我有才,又無甚罪名,這才將我留了下來。從那以後,我便為尚書大人做事。”
“你都為代大人做些什麼?”
“也沒做什麼,起初我在尚書府打雜,後來代大人派我來到城北,管理黑市這邊的拍賣場。”
陳良心中暗暗吃驚。
他剛查到黑市的線索,就釣出這麼一條大魚。萬萬沒想到,代大人竟然會在黑市占有一席之地。
他沉吟片刻,繼續問道“這黑市是代大人的產業?”
董武眼中閃過一絲掙紮,頓了頓解釋道“黑市不是代大人的產業,黑市是一堆烏合之眾,用於一些贓物買賣銷贓的地方。我素日裡,就幫著大人賣掉那些賄賂之物,或者一些從犯人手上收繳而來的贓物。”
陳良微微眯起眸子“就這些東西?”
貪汙受賄是常有之事,即便是做了,皇帝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水至清則無魚。
官場也是這樣。
若是人人兩袖清風,百姓的日子也不會這麼苦,而皇帝也用不著終日擔憂會有權臣篡位。
董武不敢看陳良的眼睛,隻囁嚅道“確實如此。”
陳良冷笑“若當真這麼簡單,為何我剛開始問你,你怎麼也不肯回答?”
董武心虛“那是因為……”
“嗬,除了交易,你還有在幫代大人做彆的事,對嗎?”
陳良打斷了他的話,刀尖抵進皮肉一分。
鮮血頓時滲出皮膚,董武疼得直倒抽冷氣,忙求饒道“我招!我招!”
陳良冷笑,有些人就是這樣,不見兔子不撒鷹,不上點手段,就不知道彆人的底線在哪裡。
他將大刀收起,冷冷看著董武“說吧,若是答案還讓我不滿意,可就不是見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