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沈淵詞窮,憋了半天才歎了一句,“這幕後之人防不勝防,唯有你我小心謹慎,才能不出錯,我並非是想責怪於你,而是……”
“夠了,收起你的爛好心。”
陳良聲線微冷,“你說你是為長公主效力,如何我在錦衣衛遭人強行上刑時,卻不見你出現?”
說到這裡,他勾了勾唇,薄唇邊泛著幾分嘲諷,“沈大人這般行事,實在是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用心。”
沈淵臉色漲紅:“並非我不願出麵,而是被人絆住了腳步,陳良,我沒想過害你,更沒想過不幫忙,實在是人微言輕。”
人微言輕,未必見得吧。
陳良無心在這件事情上與他糾纏,隻冷淡問:“你今日前來若是隻為勸誡我,就不必廢話了,請回吧。”
沈淵皺了皺眉,沒想到他好心來勸,陳良卻如此冷臉,當下也不由多了幾分氣惱,抬腳欲走。
忽然,身後傳來陳良的問話:“敢問沈大人可聽說過王鶴,王老先生?”
沈淵聞言,臉色微微一變。
良久,他吐出一句,“不曾聽說過。”
陳良微笑:“這不對吧?王鶴王老先生,就是此前的大理寺少卿王大人,三個月前因貪汙受賄被皇上降罪奪去官職,判處秋後問斬,此等重案,又是您的前輩,何以沈大人卻謊稱不認識?”
沒想到,陳良竟說的如此清楚。
可沈淵有自己的顧慮。
這其中的事,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的清楚的。
他默了默,避而不談道:“陳良,有些事不是你該問的。凡事莫要問太多,查案更不該激進,否則,你會給自己、給身邊的人招致諸多麻煩,最終害人害己!”
說罷,他匆匆離開。
陳良盯著沈淵離去的背影,不由揉了揉眉心。
自從來京城,他就沒感覺有一天這腦子是歇著的。
難道這些人就不能明明白白說話嗎,每個人都表現的深沉,說著一些似是而非的話,打著為你好的旗號,乾的沒有一件人事。
真是心累。
陳良臉色沉沉的起身,回到了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先將自己收拾一番。
雖然在刑房裡不過待了兩日,可他卻覺得渾身難受。
待到洗漱過後,端竹過來伺候他穿衣,順便說了個消息。
“你是說,郡主殿下身邊的一個丫頭撞柱死了?”
陳良驚訝。
端竹點頭:“公主說百香必定是受人指使,往三爺的安神湯中下了迷藥,與賊人裡通外合,這才讓人將您綁了出去。”
“郡主得知先些借她的手害了您,十分內疚,如今自請罰跪佛堂,為您祈福呢。”
陳良額頭閃過一抹黑線,他想說若是神有用,皇帝何不拜神佛,又何必如此汲汲營營。
不過,郡主一個後宅女子,能為他做到這個份上,已經不易。
他想了想,問道:“我現在去見郡主可行?”
“三爺,公主吩咐了,郡主禦下不嚴,需麵壁思過半月,如今任何人不得出入梅園。”
陳良一歎,準備往外走。
既然見不了郡主,就去忙活查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