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奇恥大辱,環若不報,又豈有顏麵自稱榮國子孫?還有何顏麵再做一有血氣的從武之人?”
贏曆皺眉道:“不過一閹庶,豬狗般卑賤的東西,你自打殺了就是,也值得你這般?
你氣性這麼大作甚,你就這點胸襟?”
賈環慘笑一聲,氣色愈發不好,他搖頭道:“太孫殿下不知,我原已經懲治了那奸賊,卻不想,更有甚此賊者,竟汙蔑……竟汙蔑我賈家先祖的爵位,乃是用銀子和女人換來的!
咳咳,真是,真是……”
“真是混賬!!!”
贏曆聞言後勃然大怒,接過賈環未儘的話音,怒喝道:“究竟是何等賊子,敢口出此等妄言?”
方衝聞言幾乎氣結,正想上前開口解釋幾句。
可還沒等他解釋,站他身旁的李武就噗通一聲跪下了,求饒道:“太孫殿下明鑒,太孫殿下明鑒啊,是賈環先口出惡言,我才……”
方衝聞言。簡直不忍直視,不忍耳聞的閉上眼睛轉過頭去。
他想不通,李武這孫子的一身不弱的武功到底是怎麼練成的?
他是怎麼熬過開筋鍛骨之苦的?
堂堂武人怎麼就能這麼熊包?
“夠了!”
果然,贏曆根本不想聽他解釋。人家隻要他承認就好。
以往倒也罷,可既然這次他們明目張膽的和忠順王體係的人馬攪和在一起,此刻送上了這麼大一個把柄給人家,人家還要其他解釋做什麼?
皇太孫雖然從不參與隆正帝和忠順王一係的鬥爭中,但是。他與隆正帝畢竟是父子。
隆正帝要是真被忠順王乾倒了,他這個皇太孫自然也就沒戲了。
所以,李武的話沒說儘,就被贏曆喝斷,贏曆冷冷的看著他道:“來人,將李武拿下,交予鎮海侯李翰嚴加管教。
告訴李翰,就說是本宮之意,若其子再敢對榮寧二公出口不敬,口無遮攔。李家未來堪憂。”
“喏!”
跟隨贏曆而來的隊伍中走出兩位英武的戰卒,身著禦林軍服,手持秦戟,上前壓解李武。
李武麵色大變,驚慌失措下還想解釋:“殿下,我冤枉啊,殿下,冤……啊!”
李武喊冤未儘,一位禦林軍揮起秦戟,用背杆一杆砸在他嘴上。將他的話砸下,而後兩人拖著他退後,其中一人將軟塌榻的李武橫置於馬背上,一起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一番淩厲得體的處置後,方衝身後之人再無人敢多言。
賈環心中對贏曆的評分也愈高了。
這一番處置,簡直堪稱神來之筆。
再嚴一分則偏重,再輕一分則嫌鬆。
若是贏曆讓人將李武拿下後,打入大牢,那麼後續就會很麻煩。
並且。很可能會導致鎮海侯李翰徹底轉投忠順王。
再說,隻憑李武一句脫口而出、還未說儘的猖狂無知的話,尤其還是在賈環故意“引.誘”之下說出的不敬之言,其實並不能真將李武怎麼樣。
在這種情況下,怎樣處置李武,讓他受到懲罰,其實是個很棘手的問題。
而贏曆能在短短的一瞬間,想到將李武交由鎮海侯府自己處置,不得不讓人欽佩不已。
可以想見,李武在鎮海侯府受到的懲罰,絕不會輕。
這還隻是其次,隨後,李武今日之言傳開後,軍方一乾大佬,甚至朝廷上的文臣們對李家的意見,才會真正讓李武乃至其父李翰吃儘苦頭。
此舉,端的老辣非常!
處置完李武後,贏曆又看向方衝,不過奇怪的是,他並未再發怒,臉上反而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他對方衝道:“至於你,我就不多事了,自有人去找你的麻煩。
方衝,我皇姐的脾氣,怕是……咳咳,據說她與你姐姐相交莫逆,情同姊妹。
我就不曉得你能不能說服你姐姐,幫你求個情。”
方衝聞言,麵色一變,連方才贏曆處置李武時,他的臉色都沒那麼難看,他咬牙切齒道:“太孫殿下,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將我姐納入宮裡去?我求求你,快點行嗎?”
贏曆哈哈一笑,搖頭道:“你家那頭女猛虎,誰有能耐消受你去找誰,卻是彆指望我。行了,鬨夠了就趕緊回去吧,你也跟著胡鬨。”
方衝聞言,笑著點了點頭,遲疑了下,又低聲道:“殿下,今日之事,我爹怕也是情不得已。還望殿下海涵……”
贏曆臉上的笑容不變,點點頭,道:“我心裡有數,你去吧。”
方衝聞言,笑著躬身一禮,而後又對旁邊冷眼旁觀的賈環點點頭,從上前來的家將手中接過馬韁,翻身上馬,揚鞭而去。
裘良見方衝也走了,撅著屁股又給贏曆磕了幾個頭後,也匆匆而去。
除了王長史外,忠順王府的人試著跟著離開,發現賈環和贏曆等人連看他們的功夫都沒有,一個個欣喜若狂,逃竄而去。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