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府賈環書房內,賈環一腦袋漿糊的看著仰頭大笑不止的索藍宇,摸不著頭腦。
賈母、賈政、王夫人還有王熙鳳等人,都換了大朝服,與夏守忠一起進宮謝恩了。
本來賈環還有尤氏都應該一起去的,但他們身上有熱孝,所以進不得宮。
賈環草草和聞訊而來的姊妹們打了個照麵後,就連忙回來,找人解惑。
太出格了。
完全,完全不成體統。
皇帝納妃,不講國禮講民禮?
這算什麼?
他想不通隆正此舉的意義,但他知道,這其中一定有門道,所以就匆匆趕回來找謀士解惑。
笑了好久後,索藍宇終於停了下來,卻又搖頭歎息起來。
賈環“靠”了聲,無語道:“老索,你表情太豐富了吧?趕緊說正事行不行?”
索藍宇哼了聲,道:“三爺,你這是……”
“誒,誒,先等等……”
賈環打斷索藍宇,頭疼道:“老索,你和風哥自幼相識,與手足無異,你也沒管他叫什麼世子爺。
所以,你能不能也彆叫我爺不爺的?
聽著瘮的慌!日後當著風哥的麵,也不好看。”
索藍宇聞言一怔,奇怪道:“這有什麼好瘮的?體統規矩如此,誰能說什麼?
我若投入風哥兒的幕下,自然也當如此稱呼。”
賈環想了想,道:“你索家世守武威,於國有功,我不能真以幕僚相待。再說,日後你總還是要出仕的。
這樣好不好,你也彆叫我三爺了,叫聲公子即可。
好,就這麼說定了。
說正事吧……”
說罷,眼睛巴巴的看著有些懵逼的索藍宇。
回過神的索藍宇笑了笑,看向賈環的眼神裡有些觸動,不過卻也沒多說什麼,道:“三……公子,這事倒也好解釋,隻是,我著實沒想到,他們已經到了這一步,還會做到這一步。”
賈環皺眉道:“什麼意思?”
索藍宇又哈哈笑了會兒,道:“公子,您不妨想想看,宮裡以民禮,贈送了許多聘禮過來,那咱們是不是應該陪送些東西過去……”
賈環眼睛“噌”的圓睜,不敢置信的看向索藍宇,嘴巴張大道:“不能吧?”
索藍宇哈哈笑道:“既然他們送了聘禮,那咱們日後總得還一副嫁妝回去吧?不過,一般的嫁妝怕是難入他們的眼……”
賈環還是不敢相信,道:“他們居然到了這個地步?”
這算什麼?
索藍宇不笑了,搖頭歎息起來,道:“那邊也是真難啊,先林禦史病故後,那邊費儘心力布下的棋子,就斷了。
戶部不在他們手裡,皇家內務府也不在他們手裡,公子你說,他們能怎麼辦?
沒有銀子,百事不順。
縱然他們有通天手段,也沒法使出來。
許是,他們看到了最近名頭愈發響亮的玻璃名器拍賣會的吸金能力,這才動了心思。
他們應該也能想到,咱們能猜出他們的意思。
他們這是想要一個能源源不斷來銀子的門道啊!
若是公開索要,彆說公子你心裡不舒服,怕是龍首宮那裡都不準。
但若是公子以嫁妝的形式送入……
卻是連太上皇都沒借口插手了,他總不能打兒媳嫁妝的主意吧?
倒也是高明。”
賈環冷笑一聲,道:“高明他娘的腿,他就那麼肯定,我會送給他一副好嫁妝?”
索藍宇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賈環,道:“公子,他們是算死了你,一定會出的。”
賈環擰眉道:“憑什麼?”
索藍宇歎息了聲,道:“就憑公子你重親重情,哪怕是為了貴妃娘娘能在宮裡活的好一點,你也一定會出的。”
賈環聞言一怔,說不出話來了。
索藍宇看著他的神色,有些……心疼。
他這個主公,今年才多大一點,就不得不整天“裝瘋賣傻”,行那假癡不癲之計以藏拙。
卻不想依舊要被這般算計……
皇家,果然無情。
沉吟了陣,索藍宇道:“給,肯定是要給的。雖然如今那邊聲勢愈發浩大,但卻已經到了儘頭。太上皇絕不會再讓他們繼續囂張下去,既然到了這一步,太上皇都沒有改變龍位的打算,那就說明,陛下還是太上皇看中的人。
所以,我們給並不虧,日後總能收回。
但是,卻也不能這般簡單的就給出,不然,日後更會索求無度。
升米恩鬥米仇的道理,這裡也適合。
公子,我們這般……”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