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聞言後,完全沒有思索,便點點頭,道:“當救!”
“荒謬!”
“不學無術……”
“無知……”
“莽撞……”
賈環沒有回答前,文武百官都沉默不言。
賈環剛說一句“當救”,卻如同捅了馬蜂窩一般,讓朝堂上,尤其是文官那一塊兒,炸開了鍋。
各種指責洶湧而來。
“敢問寧侯,你可知,若是與厄羅斯開戰,我大秦需要準備多少兵力?需要準備多少糧草武器?又需要做好戰死多少人的準備?”
出頭發問的,是兵部尚書古侖。
這個外表不俗的中年人,看起來似乎頗知兵事的樣子。
但知道他的人,卻都明白他隻是一個連一天兵都沒當過的“趙括”罷了。
在兵部衙門裡,也不過是一個泥塑的菩薩。
被左右侍郎及四司主事完全架空,沒有一點實權。
聽他如此發問,賈環好奇道:“古大人,你能否先告訴本侯,我大秦如今有兵員幾何,有良將幾何,有糧草馬匹幾何?”
古侖聞言,滿麵大義之氣頓時一滯,他平日裡滿腦子都是在思量,如何掌控兵部,怎樣爭權奪利,至於兵事……
他知道個球!
尤其是,他是讀聖賢書的讀書人,讀幾本兵書,關心一下武夫兵事就已經夠委屈了,如何還能去像商賈一般記數據?
有辱斯文!
不過麵對賈環的發問,他也不想氣衰勢弱。
若是隻有他一個人單獨麵對這位賈家莽三郎時,或許他還會忌憚些。
可,如今他身後站著那麼多隊友,他又怎麼會懼怕?
古侖哼了聲,道:“寧國侯,現在是本官問你的話,既然你主張大秦要去救西域,自然要說出個丁卯來吧,否則,豈不是在這種國朝大事上信口開河麼?”
賈環聞言嗤笑了聲,道:“就你這樣也能做兵部尚書?本侯乃武勳將門,又不是輔政大臣和內閣閣老,更不是戶部尚書。
本侯關心的是,我大秦是否該作戰,而我等將門,有沒有敢於為國赴死的勇氣。
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隻要武將不怕死,就有八成希望打贏戰爭。
再看看你,還是兵部尚書,連大秦有多少兵員將才都不知道,古尚書,你見天兒的在兵部衙門裡乾嗎呢?”
“我……我當然知道!但現在不是我的事,是你的事。你說!”
古侖色厲聲荏道。
賈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朗聲道:“古大人,你聽好了!
我大秦如今戰將千員,兵員百二十五萬單四千八百五十二人。
武庫之中,秦戟如林,弓弩無數。
至於糧草……哼哼,足有數百萬石之多!
古尚書,這些你都知道嗎?”
古侖聞言,冷笑一聲,傲然道:“本官乃兵部尚書,如何會不知?
寧侯聽仔細了!
我大秦如今戰將千員,兵員百二十五萬單四千八百五十二人。
武庫之中,秦戟如林,弓弩無數。
至於糧草……哼哼,足有數百萬石之多!
怎麼樣?”
古侖是進士出身,自幼號稱神童,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甚至到了今日,他讀過的聖賢書都不曾忘卻。
又如何記不住區區幾句話?
古侖麵色得意的看著賈環,心道,不讀書就是沒有文化,就這樣,也想考量本官……
不過,當他看到賈環身邊的義武侯方南天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而後麵的武勳大將們甚至開始壓低聲音笑了起來,心頭忽然覺得不妙……
果不其然,再看向賈環時,隻見他一副厭惡的表情看著他,賈環惡心道:“古尚書,你說的對嗎?”
古侖覺得是對的:“對……對吧?”
“對個屁!我又不在兵部當值,如何能知道這麼機密的數據?我不過胡編了一組數據,在這扯淡呢。倒是古尚書你……你怎麼回事?”
賈環一副問責的模樣,讓瞠目結舌,麵紅耳赤的古侖恨不得砸死他算了。
古侖麵紅耳赤的看著賈環,自覺從未見過如此奸猾陰險的卑鄙小人。
“嘖嘖,就你這專業素養,也能做到從一品大員?古尚書,說說看,給人送了多少銀子,回頭我家去後好省吃儉用攢銀子,回頭也弄一個尚書當當。”
賈環一本正經的“請教”著。
古侖聞言差點沒一口血吐出……
其實賈環倒沒說錯什麼,古侖還真是靠銀子買上位的。
至於為何忠順王和李政兩人連從一品的兵部尚書都敢賣……
那是因為不管什麼人坐在這個位置,其實都一樣。
隻要不是榮國一脈自己選出來的人,他就坐不實這個官位。
彆說區區一個兵部尚書,忠順王他們連真正執掌軍方大權的軍機閣都沒有辦法掌控,又何必在下一級單位花費大心思,浪費好心情好精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