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正好孤也無事,給你們做一個中間人,一起吃個酒席,化解一下誤會。
環哥兒他還有事,就不擾他了。
不過,為罰他今日莽撞出手,得讓他做個東道,就將東來順的天字閣打開,讓爾等化乾戈為玉帛,共謀一醉。
如何?”
牛奔臉上的笑容不變,但眼神卻頗為失望,歉意道:“實在抱歉,殿下,非是臣不識抬舉,隻是……
用了我爹的黑甲軍,得回去挨家法了。
若是再在外麵耽擱,怕會罪上加罪。
隻能等下回,再擾殿下的酒宴了。”
贏曆聞言,似乎也不失望。
看了牛奔一眼後,又看向溫博和秦風,道:“想來你們也沒時間了?”
兩人忙躬身賠禮道:“殿下恕罪。”
“嗬嗬,這算什麼罪名……罷了,既然今日都沒空,那就等下回吧。”
贏曆輕笑道。
牛奔三人忙再禮謝過,而後轉身告辭。
為表敬意,賈環等人並未在贏曆前翻身上馬,而是牽著馬匹,步行走過一段距離後,再次與贏曆含笑告辭後,才紛紛翻身上馬,呼嘯離去。
看著數十匹輕騎,緊緊跟隨在賈環周圍,將他護在中間,朝神京西城金光門狂飆而去,陣型始終緊密不散時,贏曆的細目微微眯起,眸光閃爍。
……
隊伍行進了二三裡後,速度又漸漸放緩了下來。
賈環勒住了馬,麵色肅然,回頭遙望了眼早已不可見的山白林驛站。
而後轉頭看向同樣麵色皆麵沉如水的牛奔幾人。
韓家兄弟並各家親衛,一瞬間拉開距離,擴散開來,就地警戒!
見周遭隻有自己幾位兄弟後,賈環沉聲道:“最近氣氛有些不大對,人心漸躁,太亂了……
今日之事,大出所料。
幾個哥哥回家後,務必將此事告訴叔叔伯伯,讓他們知道那位的態度……心中也好有所準備。
包括風哥。
還有……最近哥哥們都少出門,切記不要沾染是非。
隻要我們不卷入其中,不論是誰,都輕易動不得我們。
可一旦軍方涉入其中,頃刻間就是大禍。”
這個時候,連牛奔和溫博都不再玩笑。
兩人的臉色也很肅穆。
牛奔皺著眉,滿臉不解道:“到底是為何?那位怎麼會……著實想不通啊。”
溫博反倒清醒一點,甕聲道:“無非是不想再出一個太上皇罷了。”
“博哥兒,禁言!”
秦風麵色一變,壓低聲音喝道。
溫博臉色也變了變,到底沒再在這上麵多言。
隻是嘟囔了聲:“真是不想讓人過幾天好日子……”
見眾人的臉色有些沉的可怕,賈環卻又輕笑了起來,道:“幾位哥哥也不必太過擔憂,還不至於此。
也是因為關心則亂,那位才會按捺不住,出行此招。
他著實被陛下這二十年來的處境給嚇住了……
但他畢竟不是常人,回過頭冷靜下來多想想,許是就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而且,就算想不明白,也不要緊。
待太上皇出關後,會教導他明白過來的。
這世上,怕也隻有太上皇的話,才能說得動他……”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牛奔也明白了過來,他輕聲道:“老話果然說的好,寶劍鋒從磨礪出。太上皇將那位教的太好了,可卻也少了太多磨礪。
自負的人,心胸都不會太……
環哥兒,今日之事,不好解啊。”
見眾人臉色又沉了下去,賈環輕笑了聲,道:“不要緊,隻要陛下能再禦宇二十年,他會明白過來的,嗬嗬。”
眾人聞言,麵色紛紛霍然,溫博甚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秦風和牛奔也啞然失笑。
是啊,那個位置,可著實不是一般人能熬的住的……
還怕他會少了磨礪?
有了如今這檔子事,怕是,隻會讓磨礪的分量更加沉重。
念及此,眾人均長呼了口氣。
氣氛又鬆快了下來。
賈環給一旁的烏遠使了眼色,烏遠將肩頭黑雲旗一揮,擴散開來的親衛家將們又迅速靠攏聚集。
而後烏遠將黑雲旗取下,折疊整齊後,收了起來。
賈環對牛奔等人道:“此地不是多說的地方,咱們都回去吧。老實在家待幾天,等過了這陣風頭,咱們再聚……”
秦風等人點頭應下,不過,牛奔到底有些按捺不住,問道:“環哥兒,你說,西域之事,到底能不能開戰?”
此言一出,周圍人都看向了賈環。
包括新來的吳恒。
賈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牛奔一眼,道:“奔哥,這種事,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
秦風和溫博兩人也是莫名的看向牛奔……
牛奔恍然過來,嘿嘿嘿的摸了摸腦袋,含糊不清的笑罵了聲後,不再多言。
隊伍再次啟程。
從始至終,烏仁哈沁都靜靜的待在賈環懷中,在那裡,她睜著一雙草原上寶石湖一般的清澈眼睛,怔怔的看著賈環。
她雖然完全聽不懂賈環他們在說什麼。
可是,從他們談話的語氣中,她卻可以聽出來……
她的意中人,果然不是草原上懦弱的珍珠雞,而是一個蓋世英雄!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