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見了你們這些姑姑們也都敬著,如今憑白無故的被人射箭慘死,你就……不難受?”
“環弟,快彆說了……”
賈探春沒什麼大反應,倒是賈迎春紅了眼圈兒,難過起來。
賈探春雖然也常從榮國與寧國府夾道小門處經過,但她極少在秦可卿的天香樓裡駐足坐坐。
她是爽利的性子,秦可卿對待賈家姊妹時,溫柔恭順之極的綿綿軟性,不對她的脾性。
倒是賈迎春,幾乎每次來看賈環,隻要天香樓開著門簾,她就會進去小坐一會兒。
秦可卿接待她時的溫柔性子,倒和她挺合得來。
因此,聽了賈環的假設後,賈迎春率先紅了眼圈兒。
其她人卻沒那麼好哄了,不知道還好,秦氏真要出了個意外,她們也能落兩滴同情淚。
可如今分明知道是假的,讓人如何還有心思哭?
賈環見狀皺眉道:“你們不哭,讓人瞧出了破綻,如何是……”
“哇!”
賈環話沒說完,被身旁忽然響起的一道嚎啕聲唬了一跳,眾人齊齊看去,卻見小吉祥在哇哇大哭。
一隻小手儘力的掩住兩隻眼睛……
史湘雲見狀,在一旁氣急,一個瓜崩彈在小吉祥的腦門,笑罵道:“真跟你主子一模一樣!”
小吉祥“哎喲”了聲,捂住腦門,“委屈”的看向史湘雲。
史湘雲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這套對我不好使,對你三爺去使吧!”
話雖如此,不過到底還是替小吉祥輕輕揉了揉腦門……
賈環看著這一幕,眼神柔和。
這讓站在一旁看著她的薛寶釵,心裡微苦。
“環兒……”
薛寶釵看著賈環喚了聲。
賈環轉頭看向她,道:“嗯?”
薛寶釵輕笑道:“你還是先去忙你的吧,總要先去和秦氏說清楚,彆唬住她了。
若真要做真,靈堂也要儘快搭起……
再者,還有老太太那邊。
你在這裡,我們哪裡哭的出來,笑都笑不儘……”
賈環聞言,得意道:“看到我,真就這麼高興?”
薛寶釵雪白的臉滕的一下通紅,沒好氣的白了賈環一眼,心裡卻舒服了許多。
前麵的薛姨媽也悄然的鬆了口氣……
說到底,這是一個爺們兒的世界。
女人們,終究隻能看著爺們兒的臉色生存……
世事如此,世情如此。
見她的臉色好了起來,賈環也不再耽擱了,對眾人一拱手,道:“祝大家哭的痛快!”
“呸!”
……
皇太後宮,壽萱春永殿。
相比於賈家寧安堂裡的和諧氣氛,壽萱春永殿中的氣氛,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冰霜雪雨。
皇太後麵色蠟黃的坐在鳳榻上,聽著下麵一個老者跪在殿中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在哭訴:“太後哇,咱們白家,就隻有那麼一根獨苗了啊!
他……他這是要絕咱們白家的後,挖咱們白家的命根哪!”
老者正是皇太後親弟,國舅府白家家主,白慶。
皇太後聞言,氣得渾身顫栗,對鳳榻邊的一個老太監尖聲道:“去,將皇帝尋來。
本宮倒要問問他,究竟是怎麼當的皇帝,竟容一個外臣如此囂張跋扈!”
“母後啊,您也是太善良。
若隻一區區賈環,沒有人在背後給他撐腰,他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動傑哥兒啊。
是他背後的人,用陰謀對付完兒臣後,現在又開始對付舅舅家,最後,怕是就要……”
忠順王贏遈麵色也不大好看,站在一邊,對皇太後陰陽怪氣說道。
皇太後本就一天一夜未儘水米,也未合眼,此刻又肝火大盛,再一聽忠順王之言,竟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來人!來人!快傳太醫……”
……
入夜,一艘大船從灞水行駛到了與渭河交界處。
夏初,兩河河水湍急。
交彙處,更是時常形成巨大的漩渦,似乎能吞噬一切。
老船工們拚命的拉扯著巨大的纜繩,調整著風帆的方向,以避開前方一個突然形成的巨大漩渦。
船頭兒大聲叮囑船上的人,都回倉內,待過了這段再出來。
然而,到底還是遲了……
“不好了,掉船了,有人掉下船了!”
一道倉惶的聲音響起在船尾,連連呼救。
可是,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漩渦,大船一旦此時停頓,整艘船都難以幸免於難。
船頭兒一咬牙,高聲道:“拉帆,繼續前行!”
大船,擦著漩渦,險險避過。
不過,沒等船頭兒鬆一口氣,與船工們一起歡呼,就見大船主人氣急敗壞的趕來,劈頭蓋臉罵道:“蠢材!為何不停船?那是寧國府的貴人掉下船了……”
……
寧國府,後宅,天香樓。
賈環剛推門而入,就聽到裡麵傳來一道驚呼聲。
賈環快步走了進去,挑開珠簾,進了裡間閨房,繞過屏風,就看到秦可卿鬢亂釵橫,香汗淋漓的靠在床榻上,目光驚恐、悲傷,似大夢初醒……
秦可卿看到賈環進來後,星眼微餳,眸光如水,柔柔的悲呼一聲:“叔叔啊……”
……
ps:寫前麵的時候,有點卡文。
但是寫到後麵,思路又都順了。
前麵鋪墊有些水,後麵就拚命想多塞點乾貨進來。
但好像又變成了斷章……
寫作是有點難……
今天主要是心情有些悲傷,不在狀態,因為我侄子要結婚了,奉子成婚。
我……我要當叔爺爺了,叔爺爺,叔爺爺,叔爺爺……
誰幫我寫個大寫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