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不同啊!
他是跟著太上皇一甲子年的老人了!
他圖什麼呢?
“你問朕?朕怎麼知道?朕隻知道,他這麼做,誰最後得到的好處最大!”
隆正帝咬牙切齒道。
皇太孫!!
“不可能!”
賈環麵色劇變,脫口而出!
“朕說是哪個了嗎?”
隆正帝恨的鞭子又提起來,怒聲咆哮道。
隻是看賈環一副魂不守舍,淚流滿麵的模樣,到底沒揮下來。
恨聲罵道:“沒出息的東西!哭個甚?”
賈環聞言愈發淚如雨下,傷心嗚咽道:“臣哭太上皇……”
見賈環哭成這般,隆正帝的嘴角抽了抽,不過,眼神到底和緩了許多。
他沉聲道:“太上皇意外駕崩,乃國之不幸,朕亦深痛之。但,你自己也是武人,當知閉死關之危難,誰敢保證,就一定能功成出關?
更何況,太上皇年事已高,近八旬龍體,為搏天命,方才……”
能說到這個份上,也難為隆正帝了。
他見賈環猶自在哭,頓時浮起一抹不耐煩,喝道:“哭夠了沒有?哭夠了就給朕滾起來,後麵有你哭的時候!”
賈環被罵了兩句,倒也一時收住了哭聲,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站起身來。
隆正帝覷眼看他,見他眼睛紅腫,哼了聲,道:“梁九功那老狗何在?”
賈環麵色一黯,道:“他與臣交代了兩句就死了。”
隆正帝聞言,麵色微微舒緩,又喝道:“還不將那副狗骨頭給朕帶來!”
賈環聞言,麵色難看,猶豫了下,道:“陛下,事情到底如何還不知,梁爺爺說不定也……”
“賈環,朕警告你,你重情義很好,但最好長點腦子!
你若想替梁九功頂罪,朕可以成全你!
糊塗種子,還不快滾去!”
隆正帝耐性著實有限,說了兩句就又開始咆哮。
賈環灰頭土臉的出了寧安堂,朝後麵藥室走去。
還要吩咐青隼,小心保護好寧安堂……
到了藥室後,剛一推開門,就見公孫羽麵色極凝重的站在燈燭下,一手舉一杯盞,另一手則拿著一金針,細細觀摩著。
從她緊皺的眉頭和迷惑的眼神看,似有極不解之事。
竟連賈環進門都沒發現……
賈環當下問道:“幼娘,看什麼呢?”
“啊,公子……”
公孫羽聞言一驚,隨即看到是賈環後方鬆了口氣,又見賈環眼睛紅腫,滿臉淚痕,身上的衣裳被鞭子抽碎,露出血腫的鞭痕,頓時又是一驚,忙上前問道:“公子你怎麼了?”
賈環擺手道:“無事……”
目光落在藥台上一動不動的老人身上,賈環心裡五味繁雜,糾結萬分。
長歎息了聲後,他上前抱起梁九功的屍身,看著他雙目緊閉麵色痛苦的模樣,賈環心中難受,眼圈又紅了……
公孫羽在一旁見之,也跟著落下淚來,猶豫了下,咬牙道:“公子,我發現了些不對之處。”
賈環聞言,目光沒有移開梁九功,隨口問道:“有何不對?”
公孫羽蹙起秀眉,疑惑道:“這位老人家身上,好似中了一種,傳說中的劇毒……”
賈環聞言,眼睛陡然圓睜,猛回頭!
……
寧國府鐵馬金戈,殺意凝滯,榮國府這邊,自然不會不知。
儘管之前一夜高樂,可是當聽到禦林軍圍了寧國府這個消息後,再多的酒水,也化為了滿身的冷汗。
當真是心意惶惶。
不過,也沒有旁家即將被抄家滅族時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
因為但凡有敢驚叫慌亂,或趁勢偷雞摸狗的下人,便會出現手執兵刃的青衣人,或是一劍背抽倒,或是一劍砍翻……
如此三兩例後,榮國府頓時又安定了下來。
不過,哪裡又真能安定下來?
在這邊主持大局的人是卿眉意,她一身青衣青袍,身邊帶著兩個當年明教時的弟子,守在榮慶堂。
大觀園裡的姊妹們也都已經被帶到了這裡。
榮慶堂門前的大插屏下,有一通往地下密道的入口,事不可為時,當從此密道帶離。
這本是早已籌謀好的萬全之策。
榮慶堂上,自賈母起,無不麵色蒼白,眼神倉惶驚恐。
賈政、賈璉兩人來回在堂上踱步,卻也隻能唉聲歎氣。
看著每片刻就川流不息來給卿眉意小聲通報東府消息的人,他們想問,卻又不敢。
心亂如麻。
趙姨娘則在不停的抹淚,眼神哀絕。
“進兵了……”
就在這時,前院忽然傳來一聲驚呼,眾人聞言麵色大變!
……
PS:看有書友說賈環的反應過了,可能是因為太上皇和梁九功閉關太久了,書友忘了前麵的情節。
賈環從當初承爵時,被史家哥倆和忠順王府長史刁難起,梁九功就開始幫賈環。
再到後麵和贏朗起衝突,把皇孫打了個半死,太上皇卻維護了賈環。
也由此起,賈環才真正樹立起榮國傳人的牌子。
更不要說後來的種種,還有贏杏兒被逼婚時,太上皇破關做主。
人總要懂得感恩。
當然,後麵還有轉折。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