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出來乾什麼?”
賈環莫名其妙的看著興高采烈的牛奔等人問道。
牛奔聞言一怔,道:“靠,你不是要走嗎?我們當然跟著一起走了。”
語氣有些責怪,這種問題還用問?
賈環莫名道:“誰說我要走了?”
牛奔傻眼兒了,溫博皺眉道:“那你出來乾什麼?”
賈環道:“之前在好漢莊喝多了,這不是一肚子尿嗎?我出來撒尿……”
“我艸!”
一群相熟的衙內們差點炸了鍋。
秦風都忍不住笑罵了聲後,道:“我們也是。”
“對對對,我們也出來撒尿!”
“哈哈哈!”
正是熱血貪玩時,聽說這麼有趣的事,豈有不鬨騰的?
剛才真是讓他們過足了癮!
如今都中衙內圈們,賈環差不多是公認的精神領袖。
傳說一堆一堆的,但大都是傳說。
隻有極少數人,才親眼見過他的牛逼之處。
直到剛才,他們才親眼見識了都中第一衙內的風采。
那可是炙手可熱的皇子啊,臉都快被打腫了。
還有一個,也是皇後的娘家嫡親侄兒,在含元殿這樣的地方,說打就打,嘖嘖嘖!
再想想他們自己,出門前家裡所有的親長都千叮嚀萬囑咐,萬萬不可在宮裡造次失禮。
各種規矩教導了千百遍。
教的他們都不由自主的緊張不已。
可看看賈環這番做派,哈哈,沒說的,過癮!
賈環無語的看著近二十個少年,要同他一起撒尿,道:“場麵應該很壯觀!就是不知道坑夠不夠……”
“哈哈哈!”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鬨騰。
引來站崗執勤的禦林軍紛紛側目。
“寧侯,寧侯……”
正當賈環帶著一票弟兄滿宮城找廁所時,後麵一身著大紅太監蟒袍的老頭氣喘籲籲的追了上來。
看到此人,一群鬨騰的衙內們頓時安靜下來。
蘇培盛!
如今皇城中內監第一人!
放在以前,就是梁九功的地位。
這樣的潛邸舊人,沒有誰敢輕易得罪。
賈環似笑非笑的看著在那做勞累狀一臉焦急的蘇培盛,道:“老蘇,過了啊,以你的身手,就算和匹大洋馬賽跑,都八成能跑贏。”
蘇培盛聞言,抽了抽嘴角,苦笑道:“寧侯啊,您這是……好端端的,大好的日子,您這是鬨的哪一出啊?”
賈環冷笑一聲道:“蘇公公,該不會是你給他們出的主意,來敲詐我的吧?”
蘇培盛跳腳道:“這話是怎麼說的,這話是怎麼說的?我蘇培盛,是那麼沒眼睛的人?”
賈環抽了抽嘴角,道:“老蘇,過了啊,你這也太浮誇了些。”
蘇培盛賠笑道:“寧侯,這件事您再也彆提,多少給陛下存些體麵。真真是……”
“好好說話,彆動手動腳,你拉著我做什麼?”
賈環見蘇培盛說著話拉著他的袖子不鬆手,正色道。
蘇培盛壓低聲音道:“小祖宗誒,你可千萬彆出宮啊!快回去吧,不然陛下的臉麵都掉完了!您這是要鬨哪一出啊!!”
賈環眨了眨眼,道:“誰說我要出宮了?我們這一夥子要去如廁,又叫出宮,又叫更衣!蘇公公你來的正好,快來指點一下,宮裡的禦屎台在哪兒?我們哥兒幾個都快憋不住了!”
“噗!”
一陣寂寞的沉靜後,牛奔率先忍不住,漲紅著臉,一口噴笑出聲,然後一群虎氣少年狂笑不已。
連蘇培盛都沒忍住,笑的一身老骨頭差點散架,竟然翹著蘭花指指著賈環道:“讓張相爺聽到了,有你的好!”
張伯行如今掌著蘭台寺禦史。
賈環冷不丁打了個寒戰,警告道:“老蘇,把手指頭收好,我看著害怕……彆說了,快快快,你當我開玩笑呢?我真的尿急……”
蘇培盛又氣又笑,堂堂大明宮總管太監,就帶著一群小子,去了宮中禦廁……
……
等賈環一群人如廁結束,重返含元殿後,迎來了一群人的側目。
不過這和賈環無關,他還沒坐下,又被蘇培盛喊去了紫宸上書房。
上書房裡的氣氛,壓抑之極。
贏晝跪在當中,瑟瑟發抖的和個雞仔一樣。
隆正帝麵黑如鍋底,眼睛都有些隱隱泛紅。
賈環一進門,一雙細眸就惡狠狠的瞪了過來。
他是真怒了,肺都快炸了。
怒贏晝丟人現眼,更怒賈環這個混賬,一點顏麵都不留。
至於董鋒勒索之事,在他看來,跟放屁沒什麼區彆。
借點銀子給朝廷,都要收利息的混帳東西,還指望他能被一混不吝的蠢貨給勒索了去?
所以,在隆正帝看來,賈環這混帳東西就是故意的!
尤其是從蘇培盛口中得知,他根本不是想退場出宮,隻是去如廁之後……
隆正帝眼神冰冷的看著賈環,像是一幅要吃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