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魔劍先生死掉......”
這是她第一次生出這樣的想法。
其他的任何事她都可以接受。
但唯獨這一件事不行。
可是,她做不到。
她第一次有了想做的事。
卻也是第一次體會到想做卻做不到的感受。
無能為力。
失望。
迫切。
第一次想法的開始,也是終結。
......
毒辣的陽光灑在塵土飛揚的無儘荒原。
死寂的景象落在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卻不帶任何色彩。
她仿佛根本察覺不到這片荒原死寂的生機,隻是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手中緊緊握著一柄古樸短劍,攥得極為用力。
她嘴中楠楠念叨著什麼。
她不記得自己順著這個方向走了多久。
隻記得天地的顏色變換了好幾次。
失去了那人的背影在前方,她再度回到了之前。
“我是為守護而生,我是雨中的曦光,所以我要守護一切......”
她小聲念叨,隻是聲音中並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如同在單純地複述。
在碰見前麵的那個身影之前,這便是她唯一知道要去照做的事。
直到有個人說要教她何謂真正的守護。
她迷迷糊糊間才明悟些許。
但那人已經沒有了。
那,現在她應該去做什麼?
她不帶感情地微微皺眉,似乎在困惑自己此時應該做什麼。
無悲無喜的臉上迷惘了片刻。
“雨曦......我要守護......”
“對,我要守護......”
她臉上堅定了片刻之後,卻又再度陷入了迷惘。
“可,為何要守護......”
“又......”
“守護什麼?”
她那雙帶著困惑的眸子看向了手中的古樸短劍。
這些問題是以前的她不會產生的。
以前的她隻會平靜的接受。
接受一切安排。
接受一切既定的終點。
仿佛那根本不是自己的事。
腦中想了幾遍想不通,最後她的眉頭舒坦開來,小臉再度變得無悲無喜。
乾淨的瞳孔中閃出曾經彆人給她的答案。
不需要知道為什麼。
不需要去理解。
隻需要去照做。
“守護......”
“以我......”
“身為......”
但不等她說完。
“祭品,你要跑哪去?”
一個並不刺耳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傳了過來。
“想跑?”
“你可是我的祭品,你能逃到哪裡去?”
那聲音隨風飄散,越飄越遠。
輕飄飄地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聲音。
“我說過的吧,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祭品,我還沒開始教你何謂真正的守護,在那之前,我可不會輕易放你走。”
握著古樸短劍的身影矗立不語。
直到確認那個聲音真的是從身後傳來的才緩緩轉身。
她的視線極為緩慢地挪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