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站在牌匾前,微略疑惑著。
這牌匾上麵的字有些眼熟......
但她又想不起來是何意。
最終隻能作罷。
但她冥冥中似乎感覺,這牌匾上的字不屬於自己。
眼前開滿紅色彼岸花的原野上,中間讓開了一條道。
她順著這條道,繼續走了下去。
明明空中沒有風,這些盛開著妖豔色彩的彼岸花,卻隨著白發少女的經過而輕輕搖曳著。
它們綻放著詭異的紅芒。
被紅色彼岸花遮蓋視線的不遠處,還有潺潺的溪流聲。
白發少女還是感覺到,這些,不屬於自己。
被紅色彼岸花鋪成的道路,筆直向前,在她的周圍形成了一條單行道。
好似一旦踏上就沒有回頭路。
眉眼嫻靜的白發少女一路上沒有回過頭,就這麼來到了儘頭。
越是靠近儘頭,那潺潺的溪流聲就越發響亮。
這條彼岸花鋪成的路在向著溪流靠近。
前方的路轉過一道彎之後,無邊無際的彼岸花也漸漸來到了終點。
橫在麵前的是一座橋。
橋前有一倒塌的招牌,招牌本應豎在橋邊。
白發少女看到上麵記載著什麼,好奇地走過去,將其重新立起來。
隻見上麵寫著“黃泉路儘,善人過橋,惡人墮河”。
她不由得向橋上看去,橋的另一邊,沒有無邊無際的紅色彼岸花,隱約能看到林立的建築群沉默地矗立於黑暗中。
而在橋那頭,地上散落著一口大鍋和破碎的碗,一片狼藉。
橋下是潺潺而過的猩紅河水,隻是看上一眼,就覺得忍不住栽倒進去永生永世再也出不來。
白發少女眼底閃過迷惘。
“我,是善人還是惡人......?”
不過她的疑惑沒有持續很久,這個問題似乎並不重要。
她感覺到自己還是不屬於這裡。
她沒有在這裡停留。
過了橋,跨過那潺潺溪流,從那時間仿佛凝固了不知多久的狼藉鍋碗越過,越往前走,地勢逐漸升高。
升高的地勢逐漸放緩,最終來到高處。
麵前隻有一座倒塌的磚石基座,基座上斜斜懸著一牌匾,上書“望鄉台”。
白發的少女不由得一愣。
“望鄉......”
她低下頭,原本嫻靜的眉眼微微皺了起來,然後低垂了下去,似是有些失落。
自己,也有所謂的“故鄉”嗎?
她不禁回望。
可回頭看去,所見是幽夜之下,從遠處流來的猩紅血溪,對麵無儘的紅色花海,更遠處的雄偉宏關,背景是一片迷霧和黑暗,將這一切包圍。
故鄉......會是什麼樣?
困惑間,她的眼前忽然閃過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麵。
那畫麵,由無人的街道磚牆組成。
略顯稚嫩的她獨自一人穿行在那些街道之間,那些街道和磚牆都極為眼熟,好似看過了無數遍。
可她卻找不到一個人。
然後,她伴隨著這些無人的街道和磚牆度過了不知多少個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