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輩爭伐引動護道者入場,這座邊境荒涼小城正在上演著盛世裡的荒唐一幕。
重明族的老人無疑是此時最驚訝也最羞憤的那個,他出來製止,但自身都被人盯上了。
他動機說不上善,但起碼他沒有為難白煌,或許正如他所言,他與白家,有舊。
古早時候他曾見過白家白雨,他那時候就被那位雪白女子的風采折服,他渴望著,渴望著自家能與白雨世尊續上故事,隻是很可惜,他族那一世的傳人不夠爭氣,死在了半途,非常遺憾。
上次他看到了白煌,一下子便掀起了他的很多記憶,白煌打跑了重明彩陽,他出來後也是敘舊居多怨怪心少,他很欣賞白家,連帶著很看好白煌。
他不僅嘴上這麼說,他也這麼做了,他讓帝女入世第一站就去天殺,意思不言而喻。
隻是帝女辦事不利帶著一隻蒼蠅正好碰上了七彩白煌被殺了,這消息他也知道了,白煌名聲地位升的太快,帝女確實配不上了,沒關係,他想著若有機會,自家還有帝隻不是?看不上帝女,那連他都摸不清輩分的帝隻總該能滿足那小子的胃口了吧?
他無法命令帝隻,但他吹吹耳旁風給白煌拉點姻緣線還是能做到的。
他有自己的算盤,但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就在這邊陲小城,他與白家再度碰麵了,很戲劇,也讓他措手不及。
但他不慌,白煌總歸是個小輩,他自信能夠應付,不是重明帝子太懂事了,而是他在教導指揮。
隔著重明帝子,這位老人與白煌來了一場默契較量,越接觸越心驚,這個小輩真的有點東西,他的心思,即便是他也猜不太準。
後來他不得不出現了,這小子,不止是想殺誰那麼簡單,他想動的是整個重明一族在這一世既定好的道路。
他再欣賞白家再看好白煌,這事都沒得談,扯上家族,那便沒有第二個選擇。
聯姻不是他定的,鳳凰一族也不是吃素的,兩族能走到這一步,相互不知經過了多少試探付出了多少誠意,看似一個天女一位帝子,背後卻牽扯著兩族至高意誌,這事情,他堅決不允許被人破壞。
隻是白家比他想的還要絕,竟連他也不放過,鐵了心要橫插一腳。
不解與憤怒幾乎填滿了他的心扉,久違的情緒波動讓這位早就習慣八風不動的老人顯得有些猙獰。
“我自問沒有侵害白家利益,也沒有入白家之局,我族與鳳凰一族聯姻結盟,與白家又有何牽扯?我不明白,我三族同進退難道不是最好選擇?你作為白家掌權者,為何跟著一個小輩胡鬨!”
看著白綾羅走來,這位老人再度開口,他在質問,也真的不明白。
也或許,他已經用自己的眼光與手段感受到了白綾羅顯露出來的氣息,他有些慌了。
畢竟,不登山者,不見綾羅。
或許是老人態度足夠真誠,白綾羅罕見的給了解釋。
“第二,你妄圖插手小輩征伐,壞了規矩。”
白綾羅剛說出這一句便被老人打斷,他憤怒低吼,
“他之所為早已超出小輩範疇,我自然要阻,同輩規矩不過哄騙眾生之語,你知我也知,大族利益麵前,一切都要退讓,這才是真正的規矩!”
白綾羅聞言依舊平靜,她沒理會老人,自顧自說出了第二句話,
“第三,我想告訴你,其實所有規矩都可以不是規矩,我白家才是真正的規矩。”
“你!……….”
老人真是被噎到了,這白家人有病吧?
隻是他來不及發泄,白綾羅已經動了,她伸出小手,隔空就那麼輕輕一握。
這一握之下,一點神華都沒有,一點波動都沒有,但老人詭異的定格了,他的無儘道法,他的無上仙軀無上道魂都還沒有發揮應有的效果與作用,就這麼詭異的定格了。
他早已超越生死界限立於諸仙之上,也早就經曆過征伐到了回族靜心求道的階段,但此刻,他被人直接拿捏。
兩人的狀態無法揣摩無法看清,這種境界早已超出白煌他們能想象的極限。
隻有祈仙眸子一凝,周身蒼青天光不受控製的升騰交織而起,甚至一麵天鏡飛出,懸在了她頭頂。
氣機牽引,她自身打開了防禦。
或許在場所有人中,隻有她能看清這一幕的原理,隻有她才能真切感知到此時白綾羅的認真與恐怖。
這女人不是那日與她玩耍的態度,她今天真是為殺人而來。
不,是殺祖。
這個白家女人可以恢弘大氣擺弄排場,也可以悄咪咪送巨頭往生,或許,連往生路都被她一把捏了個粉碎。
那隻小手,這一刻像天,又像命。
“為…….為什麼……..”
一聲道音響起,詭異無比,是老人的聲音,但不在老人嘴中也不在老人體內,似乎是從天地間蕩來。
眾人依舊茫然,不知道這是到了哪個階段,老人這般詢問,是敗了嗎?為何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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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為什麼。”
白綾羅依舊平靜,對著天地這般開口,
“你說的或許都對,但那都不是最重要的,殺不殺你其實也不重要,但我開不開心這很重要。”
“我…….我沒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