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皇雪被兒子嚇到了,而且明顯被嚇得不輕,她小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詫,美眸也瞪大了,這種明顯能被人瞧出來端倪的誇張情緒其實很早就被她摒棄了,但此時實在是沒憋住。
改帝洲之格局?
定帝族之興亡?
白煌這話不是大不大猛不猛的問題,而是沒人說過甚至沒人想過,帝族永恒不落,誰能定它興亡?而包容帝族的帝洲更是恢弘浩瀚根深蒂固,誰又能改寫它的格局?
看著白煌,她有點想不通。
自己兒子肯定不傻不瘋,也不是喜歡說大話的人,那這是咋了?
如此規格之事,是他這個年紀該做的麼?
“你到底想做什麼?”
她真的急了,緊緊盯著兒子,
“改什麼格局定什麼興亡!這種事如果真要開始,你知道你要麵對誰嗎?你才多大?你………..”
“娘親,我有數的。”
白煌打斷了這個急切的女人,
“家裡那邊我也說了,會有人過來的。”
聽到這話,彼岸皇雪又是一愣,她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想起了自己呆了很久很久也沒能看清楚的那個古老家族,更下意識的想起了那改寫她人生軌跡的一天。
那位讓人極不舒適的白家老人,為了那個孩子,一把抽乾了她的心頭血,僅是一瞬,她的所有未來全部被輕易改寫,麵對那個老人,像麵對宿命一般無力。
而那個孩子,現在就在眼前…….
這是她埋在心底感觸最深也最不願說出來的事實,自己與焰子,其實並不是煌兒最早且最唯一的至親,煌兒的根其實也並不在高高在上的白華仙境,而是在更詭異更晦澀的白墓…….
或許自己這些擔心,真的有些多餘了。
也是,那個即便在白家也打聽不出來名號的老瘋子,對煌兒的在意肯定不比她少。
想到這些她頓了頓,放開兩位仙妃,走過來順了順白煌的衣領,聲音很低,
“好好好,娘親信你有分寸。”
在手指撫過白煌心口時,她看著白衣上那座雪白宮闕發呆,那雪白宮闕被人用天殺絲繡在白衣上,如同鐫刻著那個古老家族最深沉的榮耀。
許久她回神,搖頭一笑,
“不過煌兒你記住,白家自然與你更親近,但彼岸族也不會差太多,隻要娘親還在一天,這彼岸族就能為你動上一動,有什麼需要的地方,千萬千萬彆跟娘親客氣。”
白煌眨眨眼,也笑了,
“娘親你知道的,我最喜歡仗勢欺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臭小子……..”
白煌果然是彼岸皇雪的克星,僅是一句話,她又被兒子哄開心了,她放開白煌,轉身拉著仙妃離開。
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再詢問白煌要做的事。
看著彼岸皇雪遠去,白煌並沒有第一時間離開,他站在原地許久許久,似乎發呆,至於其他幾位,都已經被他遣退。
某一刻,白煌回神。
他翻手拿出一件物事,那物事灰暗,像一塊破爛玉玦,不全,看著似乎僅是一半。
隨著白煌心念一動,那東西開始發光,那光剛騰起,玉玦中便傳出一個聲音來,那聲音慵懶,酥酥麻麻直往人靈魂裡鑽,
“我的白煌大人,您可算是想起妾身了呢,妾身等你等的好苦啊~~~”
白煌回以冷笑,
“想我還不來見我?”
“妖精,我看你就是皮癢了欠收拾!”
“收拾我?真的嗎?”
那邊聲音更媚了,而且聽著有些急切,
“白煌大人要怎麼收拾呢?還是五次麼?”
聽著這等非人言語,白尤物頓時一頭黑線。
他媽的這些狗仙妃,真是一個比一個逆天,操了!
“躲在暗處看我屠殺地獄,給你看爽了是吧,也不出來攔著我,不怕我把你這點家底全敗光?”
“不怕不怕,帝尊大人做事,妾身哪敢插手阻攔,凡是帝尊作出的決策,我們都堅決維護,凡是帝尊大人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
“嗬嗬………”
白煌繼續冷笑,他看這女人也是瘋了,
“你就如此經營你的地獄?你這般態度要是傳出去,不怕寒了地獄人心?”
“不不不,白煌大人你說錯了。”
“小女子不得不澄清一下,不是我的地獄,而是白煌大人的地獄。”
妖精繼續慵懶發言,似乎剛睡醒,期間還有酒壺叮叮當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