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滾來見我!”
帝洲某處寢宮內,當這句連慵懶都沒有夾帶而且絕對算不上客氣的言語從玉玦中傳出時,九幽第一時間便收到了碧落仙妃近乎命令般的傳音。
他還是老樣子,還是不太帥,還是黑衣黑發,那雙同樣如同黑夜般的眸子看著眼前自主漂浮而起的玉玦,似乎愣了愣,片刻後,他輕聲回應,
“好,這便來。”
說完這話,他繼續等著對麵,隻是玉玦已經失去光華,很明顯,對麵已經掛了。
他又愣了愣,隨即安靜收起玉玦,這位姑奶奶似乎心情不好,誰又惹她了?
他回想著,自從她上次去天殺接觸完白煌以後,現在他是越來越瞧不懂她了,他很想問問上一世那個威嚴霸道高高在上試圖君臨天下的仙妃哪去了,但他又覺著沒必要。
不是不敢哈,就是覺著沒必要,他又不是多麼好奇的人。
他甚至還記得那天在天池分彆時她說的那句話,
“我曾落於他手,被禁錮一切無能為力,如此算不算敗?”
他一直覺著這句話不對,現在想想,怕是真的不對,她的變化,或也是因此而起。
“怎麼,來活了?”
就在他愣神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聲音傳來,那聲音清朗,聽著舒服。
九幽聞言轉身,看向寢宮一邊。
那是一位男子,一位紫色男子,紫衣,紫眸,紫發,他很俊美,俊美到甚至有些妖異,眉心的黑月印記更為他添了幾分難得的神韻。
這是一位頗有些風姿的男子,跟那個家夥有點像,這是九幽見他時的第一印象,也是對他的外貌最高的評價。
自從在天洲見過那個家夥以後,他覺著天下男修隻要似他幾分,便已經是天下絕色,顯然這紫色男子便是符合條件的其中之一。
隻是與那頭隨意披散的白發不同,他的的滿頭紫發被一頂紫色帝冠挽起,比那個家夥少了些慵懶浪蕩,多了點古板精致。
麵對紫發男子明顯帶著點調侃的言語,九幽笑笑,很是坦誠。
“看來今日不是時候,我要失陪了。”
紫發男子聞言笑笑,伸手給自己斟了一杯,這才慢悠悠開口,
“看來帝尊大人也不是真的獨登絕巔,而是也要看彆人的臉色過活。”
“沒辦法。”
九幽聳聳肩,毫不生氣,
“當年仙庭二帝也沒有哪個能真正站在她們之上,撐死也不過混了個平等對話的資格,那九座天下人夢寐以求想要親近朝拜的超然仙宮更是成了連帝尊也不敢輕易踏足的仙庭禁地,相比之下,我這點窩囊倒也合情合理了。”
紫發男子聞言一愣,而後無奈笑了,
“你倒是不肯吃虧,說你兩句你就要還回來。”
他搖頭,自顧自飲了一杯,而後他又斟酒,這一次,他斟了兩杯,端起自己的那一杯,他慢悠悠開口,
“仙妃自然是無人能壓,彆說壓了,恐怕這天下男修最大最美的期盼,便是幻想著自己能被仙妃大人壓在座下,或者能被她瞧上一眼,就一眼,這道途,那便也夠了。”
九幽聞言沒有說話,他直接向外走起,他此時沒有風花雪月閒談之心,因為他真的來活了,他剛走了兩步,身後便又傳來紫發男子的聲音,
“隻是或許仙妃大人也會生出凡塵之心,或許高高在上的她們有朝一日也會走下九天神壇懷抱眾生,她們會笑,她們會哭,喜怒哀樂樣樣顯露人前,隻是可惜,這等萬世難求的絕妙風景,你我終是看不到的。”
九幽頓了頓,不回頭不開口,他再次抬腳,
“這風景不看倒也罷了,畢竟我們太弱,入不了仙妃天眼也是活該,隻是我想著,天下生靈活一世,總該要有點堅持才好,或許為道,或許為情,或許為義。”
九幽還是不停,似乎是沒聽到一般。
“道太飄渺情太苦澀,此二者本就晦澀難求,隻是這義,卻明明白白,近在眼前啊!”
此話一出,九幽終於停步了,他轉身,言語猛然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