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燃料
在荒潮洶湧來襲的當下，對埃爾星係的民眾而言，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天空巨城其實擁有自己的名字天空巨城實則擁有專屬之名——阿斯特拉?諾克瑟姆，這是這座巨型環形蜂巢母艦的完整稱謂，不過這名字僅能在艦身的某個隱秘角落看見。
而在星髓虹吸塔之下，每個清晨，數百萬居民都會朝著中央的“永耀棱鏡”致以敬意。這棱鏡將在六個月後啟動超級淨化係統“輝燼之觸”，迅速把殘餘的星淵能量轉化為可供呼吸的虛氧雲。
人們也會在休息區議論紛紛，懷念往昔那相對平靜的時光：
“這虛氧雲可不是聽上去的那麼簡單，它能加速這場毀滅與新生的循環進程。”
“也許星聯該想想怎麼徹底根除光靈蕨這種可怕的植物......”
“說不準已經想到對策了呢？”
當然，也不乏偶有獲得星聯援助，卻仍心存質疑的人。
隻是，這些人大多身處各自星球地底的避難所——光靈蕨因忙於攀上食物鏈頂端，瞧不上且難以進入的地方。
月母星港口其實非常歡迎天空巨城的人能下來看看，然而星聯僅將這部分權限賦予了少數人。
切賽斯很快看明白了和荒潮相關的一些事，他悠然地從“聖地交流”區的座椅上起身，卻又被一隻手強行按了下去。
“莫莉的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切賽斯回身，隻見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他頭上的銀絲如霜雪肆意蔓延，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正緊緊凝視著他。
“很抱歉，我並不認識你。”
“我叫提爾，莫莉曾經的監護人......”提爾似乎還想補充什麼，嘴唇卻隻是微微顫抖，終究未發出聲音。
“對於她的離世，我也深感悲痛，但由於目前的特殊狀況，我們還沒有時間為她舉辦葬禮……””切賽斯又背過去，低聲說著，“我認為也許不需要這樣做，等荒潮過去，我們會......”
“回答我！”提爾的聲音近乎嘶吼，引得不少人側目。
“莫莉在執行任務時英勇犧牲，喪命於奧利維亞的刀下。”
提爾的雙眼愈發紅腫，顫抖的拳頭在大腿上不斷摩挲，“那好，接著說你剛才的話題。”
“我們會想辦法讓她複活，提爾，我保證。”
提爾瞪大雙眼，對著切賽斯寬闊的肩膀發出質疑：“彆跟我說你們要借助那個所謂的‘生命基石’，還有位於虛維世界、稀奇古怪的3d打印機……你明白嗎，這些都繞不開倫理與安全方麵的問題。未來生物科技監察署也無法一直為你們保駕護航……”
切賽斯側過身，神情凝重地回應道：“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錯綜複雜，提爾，我們不能放棄任何一絲希望，當務之急是守護好她的靈，儘快找到她在虛維世界的魂。”
“守護她的靈？”提爾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她的靈在哪裡？”
“在納格博士手上。”
“媽的！”提爾怒吼道，“你們是瘋了嗎？”
“怎麼了？”
隨後的幾秒，切賽斯猛地站起身來。
“納格博士是莫莉的父親？”
“你小子，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切賽斯一把抓住提爾揮來的拳頭，“冷靜些，我隻是條件反射讀取了你的內心，並無惡意。聽著，提爾，我們對此事一無所知，完全不知情。”
提爾鬆開手，神情麻木地坐了下去，“雷瑞納……你如今想必和我一樣，不過是具毫無溫度的軀殼，與那地底沉睡的亡者並無差彆吧。”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不會懂的，”提爾沉著臉，“他當初為了尋找弗麗嘉，也就是莫莉的母親，接受了這份極為特殊的工作，在莫莉年幼時便離開了她……他甚至……他甚至利用生物科技徹底改變了自己的容貌……”
切賽斯靜靜地聆聽著，暗自揣測提爾口中雷瑞納這份“特殊工作”的具體內容。
“事情反正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就大大方方告訴你吧，嗬嗬......”提爾苦笑著，“納格博士的職責便是監視塞倫星係生物科技的發展動態，因為星聯忌憚高度接納虛擬世界魔法的塞倫，生怕他們哪天借助魔法與生物科技，做出危及整個星網的過激之舉。”
燃料。
切賽斯的心中暗自喟歎，我們就像燃料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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