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以前他可能還得長呼短歎感慨一番有錢人就是奢侈,一塊牛排做四十五天才能吃還賣這麼貴,然後儘量小心翼翼地品嘗,吃之前還得拍照發QQ空間,再配上“這牛生前一定是吃仙丹了”的文案……
但現在?
補充能量的食物罷了,論性價比甚至遠不如街邊攤的鹵大腸!
路明非的思維跳躍性一貫極強。很快,他又沉浸在那個困擾了他一天的問題之中。
這忽然的停頓與沉默並未引起楚子航的任何疑惑,如果將他對路明非的性格印象以文字描述,其中定然有一項是“易脫線”。
“習慣就好。”
楚子航對明顯不解的蘇茜說。
“……好。”
蘇茜溫溫柔柔地笑了笑,但心中如同天翻地覆一樣狂暴。她心想這怎麼可能習慣得了!會長大人你雙標的時候難道連演都不演一下嗎?
“不行!”
她心想著,“搞不明白,必須尋求遠程支援!諾諾一定能分析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
【警告,已到[練鋼琴]時間……】
儘管覺得不出意外蘇茜希望不大,但路明非還是果斷不再當“千瓦電燈泡”。他坐上陳叔開的奔馳S65AMG,一路風馳電掣趕到琴行。
這座南方城市冬天總是乾燥的,連著一兩個月不下雨都是常有的事。路明非每次來到這時,總能看見玻璃幕牆上泛著漸變的晚霞。走上台階,就像是要去往暮色的雲裡。
“雲裡……會不會有天宮?”
他一邊走上去,一邊跳脫地想著。
台階將要走完時,霞雲無聲地從中間分開,現出一位少女。
路明非怔在原地。
未滿十八歲的年紀,尚未脫去少女的青澀,卻已被一襲長裙勾勒出些許初熟的輪廓。
那是柳淼淼。
她穿著一條無袖的,顏色極深的絲質禮服長裙,近乎於夜空的墨藍,卻在“天宮之門”向兩側滑開,霞光順勢潑灑上去的瞬間,綻放出仿佛星河流轉的光芒。
霞光親吻著她依舊帶著些許未褪儘稚氣的側臉,眉眼乖巧如初。料子服帖地順著她纖細的肩頸線條滑下,勾勒出流暢的曲線。露出的手臂與鎖骨白皙得近乎透明。
或許是這身過於得體的禮服帶來的約束感,讓她微微抿著唇,神情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像初次踏上戰場的年輕騎士,手握長槍,準備挑戰一條巨龍。
那種決然的感覺,與往日那個說話有些細聲細氣,有些嬌弱的鋼琴小美女截然不同!
“咦?”
路明非仔細打量兩眼,忽地轉身,順著台階蹬蹬蹬地就往下衝。
竟是要離開似的。
柳淼淼微有些緊張的神情迅速轉為錯愕。
隻是,還沒等到那一絲茫然和失落感來得及蔓上心頭,那轉身就走的少年,忽然又轉身上台階,幾步衝到她麵前。
“那個,打擾一下,我好像走錯路了。”
路明非撓了撓頭,表情十分嚴肅,語氣真誠,眼神裡卻帶著一絲狡黠的光亮。
“這裡是天宮對吧,你知道去人間的路怎麼走嗎?我趕著去上鋼琴課!還有個長得和你很像的朋友在等我呐。”
在天宮的……就隻有神仙了。
“他……他這是在誇我,現在和仙女一樣好看麼?”
反應過來的柳淼淼臉頰刷地飛紅,甚至紅過晚霞。她張了張嘴,想要接話,可大腦裡像是塞滿了雲團般的棉花糖,又甜又混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了好了,現在可是冬天!天氣這麼冷,你還穿這麼少,不怕凍感冒麼?”
路明非沒等她回答,語速驚人的同時伸出手,按住她的肩膀扭轉,往琴行裡推。入手所觸柔軟讓他心中一蕩,心想“膚如凝脂”這話果然是有道理的,老祖宗誠我不欺也!
與此同時,那將要數到【一】的,消失在耳旁的電擊倒計時,也讓他微微鬆了口氣。
“就差一點,又要因為你被電一次啦,柳淼淼同學你真是罪大惡極!”
他如是想著,於是觸摸少女肌膚的那點小小罪惡感在心底消失不見了——高風險高收益嘛,就當做是先前那幾次因為柳淼淼被電的利息。
本金?自然是不算的,哪有那麼容易就放過她?路明非可都是在心底記著賬呢!
“這是……我準備在聯歡晚會上表演時穿的禮服,想著……先讓你看一下。”
柳淼淼可不知道路明非心底在轉什麼鬼點子,她隻覺得路明非的手很大,很熱,甚至熱到有些發燙了。
那熱意甚至驅散了她站在門口時感受到的外界冰冷,傳遞到四肢百骸,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燙得沒力氣,險些腳下發軟。
角落裡的姍姍阿姨悄悄捂臉,隻覺沒眼看……晚禮服這主意自然是她出的,人靠衣裝馬靠馬鞍可不是說說而已,這句話男女通用!
這招,就很有那麼點“製服誘惑”的味道。
好消息是很有成效,驟然之間路明非看愣了是肯定的。壞消息是路明非很快反應過來,且打出了相當有質量的回擊……問題就在於此!
“好歹再過幾招啊……路明非這小子一看就是有分寸的,剛剛那情況都不上頭。你不和他有來有回,根本不可能有所突破!怎麼能直接就把底給交了?”
姍姍阿姨心累歎氣,頗有點恨鐵不成鋼。
“淼淼啊,你的白給速度疑似有點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