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立於紅色樓船船艏,言語之間極儘貶低北原城葉家,但並非故意,更像是在陳述一種事實。
因為他打心眼認為,自己說的話雖然難聽,卻都是不爭事實。
上古葉家的龐大與權勢,連州皇級人物都隻能仰望。
小小一個青州北疆之地中不起眼的北原城,與上古葉家對比起來,的確太微不足道。
這名青年身上的穿著十分考究,披著一件用金絲繡著繁複葉脈紋路的月白長袍,腰間束著一條靈氣盎然的玉帶,懸掛著一枚龍眼大小的避塵珠,手指上戴著三枚不同顏色的儲物戒指,每一件飾物都價值連城,彰顯著其不凡的出身。
當然,最讓人感到印象深刻的,依舊是他骨子裡透露出的傲慢,嘴角永遠勾勒出一抹譏誚弧度。
仿佛高高在上的主人,在巡視自己的領地,而且還是瞧不上的那種窮鄉僻壤。
“葉歡,你居然還敢現身!”
葉天宇眼中怒焰燃燒,握緊了拳頭,捏得指骨都一陣嘎嘣作響。
他早就忍不住想暴揍這小子一頓了!
“我為何不能現身?而今我手持葉霆宇行走的令牌,你們敢不聽從命令嗎?”
葉歡發笑,他高舉起右手,上麵有一塊特殊金屬所製造的令牌,流光溢彩,仙紋明滅,是上古葉家一脈專屬的天下行走令牌。
何為天下行走,其實等同於“巡查使”,監督地方,有先斬後奏之權。
雖然後來上古葉家遁世,不再統管天淵十三州,但葉家的每一位“天下行走”,依舊擁有極大影響力,就連各州州皇,也默許了他們擁有執法權。
“還真是葉霆宇的令牌!”
葉淺淺在北原城內的一處高樓建築所在,目光閃爍,流露出不悅之色。
顯然,她與這個葉霆宇十分不對付。
“難怪小小一個葉歡都敢如此囂張,原來他是葉霆宇的走狗。”葉擎蒼開口,言語間儘是不滿與鄙夷。
他王道派係對於葉家霸道派係的所作所為,早有不滿,認為這會使上古葉家的名聲受損。
可霸道一脈,依舊我行我素,他們認為,世人畏威而不懷德,隻有用雷霆手段,才能讓這群人匍匐在地,不敢生出異心。
孟莊曾見過葉家“天下行走”的令牌,當即來到葉無塵身邊道:“主人,這塊令牌是真的,而且是霸道一脈的道子,葉霆宇的隨身道令,看來這個葉歡是葉霆宇的扈從走狗,事情變得有些複雜棘手了。”
“看來這小小北原城,還有識貨的人嘛!”
葉歡見北原城中,不少人都認同了令牌的真實性,不禁愈發得意,傲氣橫生,頤指氣使道:“既然知道這塊令牌的含金量,現在還不立即打開城門,迎接本少入城!”
“葉歡,你簡直太不要臉了。”
葉天宇衝上城頭,若非好幾個人攔著,他早已殺出城外去,當即怒吼道:“七天前,若非我北原城葉家收留你,你早已橫屍荒野,結果呢,我們給你珍貴丹藥療傷,幫你擋住了追兵,你是如何做的?恩將仇報,暴露我葉家傳送陣坐標,讓我葉家損失慘重,而今還敢堂而皇之的出現!”
葉歡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卻絲毫不認為自己錯了,聲音冷漠道:“葉天宇,你簡直大膽,你一個分支的旁係子弟,也配直呼本公子名諱?泄露坐標?真是天大的笑話,普天之下,莫非葉土!主脈知曉分支的一切,乃是天經地義之事!那傳送陣坐標,本就該主動上報主脈備案,何來‘泄露’一說?爾等隱匿不報,已是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