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妹妹不能嫁給那等惡徒。”
長孫無忌極力反對，要是長孫無垢嫁給了朱啟元，他的如意算盤就要徹底泡湯了。
高官厚祿，名動一時，非是他的目標，他要的是權侵朝野，將長孫家族帶向關隴門閥的領袖行列。
而在這個計劃中，長孫無垢是絕不能缺少的重要一環。
君臣再和諧，私交再密切，永遠都沒有姻親關係來得更牢靠。
李二，是他認定的天命真主，長孫無垢必須嫁給李二，成全長孫家族的輝煌。
“無忌，舅父知道你的謀劃，但我們沒得選。”
高士廉苦笑道。
長孫無忌不甘心籌謀已久的計劃失敗，他又何嘗不是，畢竟與李閥聯姻，將未來賭在李閥身上，還是他想出來的。
可是未來終究隻是未來，命卻是隻有一條，家族也隻有一個。
未來多變，崛起的機會還有，但命沒了就真沒了，家族更是不能出一點意外，否則，死了都無顏見祖宗。
長孫無忌神情變得頹喪，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非常明白，朱厚照要滅高氏，確實費不了多大力氣。
比高氏勢力更強的獨孤閥，宇文閥，聲望更隆重的五姓七望都讓朱厚照壓的喘不過氣來，他們兩家又有什麼資格跟朱厚照鬥。
除了乖乖聽話，他們彆無選擇，除非真的活膩了想死。
“妹妹，你怎麼看！”
儘管明知反抗不了，長孫無忌還是打算掙紮一下。
如果長孫無垢抵死不嫁，朱厚照總不能強人所難吧，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做事得有氣度。
他實在把朱厚照想得太好了，不管是拒絕也好，長孫無垢自己不願意也罷，隻要達不到目的，朱厚照立即就會將高氏，長孫氏從世界上抹除。
得不到，就毀掉。
“一切都聽從舅父的安排。”
長孫無垢澹澹的道，眼神略顯麻木。
世家之女，皇室子弟，命運其實都是大致相同的，從沒自己選擇的權力。
很早以前，她就成了兩大家族攀附李閥的棋子，如今將聯姻的對象換成是朱啟元，也並非不能接受。
唯一有所不同的，就是李二她比較熟悉，朱啟元則見都沒見過。
“苦了你了！”
高士廉歎息不已，既心疼外甥女，卻又無可奈何。
為家族而犧牲，是世家女的命運，他的妹妹，長孫兄妹的母親是如此，長孫無垢亦是同樣。
正如朱厚照所說，享受了什麼，就要付出相對應的代價，世上一切事物都不是免費的。
當你擁有某樣東西的時候，那件東西早在冥冥中就標注好了價碼！
場麵一度陷入凝滯。
長孫無忌胸中意難平，自覺無顏再麵對李二。
長孫無垢心境平和無波，習慣了被當做了聯姻的籌碼，同時也麻木了，李二也好，朱啟元也罷，其實都差彆不大。
像是某些無腦劇情中，世家女為了躲避聯姻，追逐愛情而離家出走的狗血橋段，是不會出現在長孫無垢身上的。
因為，掙紮是沒用的。
狗血劇情裡，對聯姻極其抗拒的世家女不也最終和聯姻對象高高興興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