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奏折,惹得皇帝勃然震怒,群臣傳閱之後,都忍不住為之變色。
外麵晴空朗朗,可群臣已經感覺到暴風雨將至,低沉的呼吸聲都像是驚雷閃電一樣,震的每個人都惶惶不安。
石行峰,膽子太大了,分明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群臣都清楚朱厚照的脾氣,石行峰敢胡言亂語,便不可能再活著,隻是希望朱厚照彆借此掀起大桉才好。
官場是張大網,弄死一個石行峰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要是因為石行峰牽連出更多的官員,那就太令人驚悚了。
現在不比以前,以前犯了事,最多就是丟去遼東種地開荒,現在,更加的可怕,直接發配域外,去盛產各種資源的星辰上挖礦。
幽暗星空,人影寥寥,與之做伴的隻有一把鐵鍬,以及挖不完的礦石,那種無窮無儘的孤獨能夠把一個正常人活生生逼成瘋子。
“眾卿都看完了吧,都說說吧,作何感想?”
朱厚照神情澹漠道。
群臣默然無語,都不敢隨意開口,害怕觸怒皇帝。
這些年皇帝是很少動刀了,但群臣都不認為皇帝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得心慈手軟。
收斂鋒芒的皇帝,刀,不出鞘便罷了,一旦出鞘,鋒芒隻會更勝以往。
“兒臣以為,此獠妖言惑眾,罪該當誅。”
朱啟元高聲道,群臣畏懼不敢發話,他卻是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說實話,他對石行峰也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作為太武朝的官員,卻積極為他朝學子謀取利益,這種連自己親爹姓什麼都搞不出清楚的狗東西不殺了,難道還留著過年不成。
“嗬嗬......”
朱厚照冷笑兩聲,當著群臣的麵怒斥道:“朕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簡直連臉皮都不要了。”
“提高讓他朝前來我朝求學學子的待遇,配給宅邸仆從......”
“其他各朝來我朝求學的學子究竟是來求學的,還是來當大爺的,我朝要花大筆錢財養著他們?”
“我朝的官員,心卻不在我朝,此等悖逆之徒,該當如何處置?”
群臣震惶,內心將石行峰上至祖宗十八代,下至子孫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
這個混蛋玩意兒,自己作死也就罷了,還害得他們也要跟著擔驚受怕,著實可恨至極。
“陛下,此獠言語誤國,既不識大體,又無為官者該有的覺悟,臣以為必須嚴懲此獠,否則難以服眾。”
“倘若有人效彷其所作所為,於朝廷亦是不小的麻煩。”
嚴嵩言之鑿鑿的道,把石行峰往死裡踩。
人要作死,攔也攔不住,何不借此踩上兩腳,在皇帝麵前刷刷存在感,為自己入閣鋪平道路。
“陛下,嚴大人所言極是,不嚴懲此獠,恐天下人不服啊!”
“臣,讚同嚴大人之見,必須嚴懲此獠。”
能夠站到這太武朝的權力中心,誰又不是人精,群臣紛紛跟著附和,仿佛石行峰是犯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