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帝看來對朕意見挺大啊!”
突兀的聲音響起,朱厚照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朱祁鎮身後。
一身明黃色龍袍,腰佩龍紋繡春刀,眼神睥睨,氣度超然,仿佛他就是天地的中心,萬物都以他為中心而旋轉。
同為一朝皇帝,朱厚照與朱祁鎮根本難以相提並論,一者,如翱翔九天,攪動風雲的神龍,一者,好比潛藏在深淵中不敢冒頭的小蛇。
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差距何其之大。
猛然回首,望著那張霸氣側漏的臉,朱祁鎮厲聲喝道:“朱厚照,你冒然發起內戰,難道就不怕被群起而攻之嗎?”
已近窮途末路,他還意圖以大勢嚇退朱厚照。
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朱厚照要的就是一統大明,內戰不內戰,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大明十六朝的平衡局麵,在他列出朱厚照十大罪狀之時便已打破。
朱厚照就如同看猴子在起舞,臉上始終笑意盈盈,用柔和的語氣說出最冷酷無情的話:
“我既然敢向你動刀,自然就做好了打內戰的準備,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要算計你。”
“大明十六朝未免太多了些,是時候歸於一統了,而你,又實在太蠢,作為掀起內戰的突破口最為合適。”
朱祁鎮大怒:“你放肆。”
他可以接受朱厚照算計他,但卻不能忍受朱厚熊說他蠢,那是對他莫大的羞辱。
“你與李天河是何關係。”
稍微冷靜一點,朱祁鎮目光怨恨的在朱厚照與李天河之間徘徊。
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這太詭異了。
一棵樹上尚且長不出兩片相同的葉子,朱厚照與李天河卻打破了常規,這讓朱祁鎮貧瘠的腦袋瓜百思不得其解。
哪怕要死,他也要做個明白鬼。
“哈”
朱厚照莫名一笑,與李天河相互對視一眼,隻見李天河身形化作一道玄光衝入朱厚照體內,二者完美融合。
這下朱祁鎮徹底明白了:“原來李天河就是你,你就是李天河。”
“親自出手算計於我,朱厚照,你狠,你真狠。”
怒火攻心,怨憤難平,指著朱厚照破口大罵:“人言你之狠辣堪比太祖,但在我看來,你比太祖更狠。”
“你之狼子野心,遲早會讓你自食惡果。”
大概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他也就放開了,無視朱厚照的恐怖,死前還要過一把嘴癮。
朱厚照卻也不怒,冷笑道:“可惜,我能看到你的下場,你卻看不到我的未來。”
劍眉一凜,殺意畢露:
“兵敗瓦剌,帶頭叫門,致使國威淪喪,社稷垂危,朱祁鎮,你可知我想殺你很久了。”
“似汝這般厚顏無恥之徒,竟也還敢竊居大寶,坐金鑾而臨天下,我真不知道你是哪來的臉?”
朱厚照連裝都懶得裝了,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對朱祁鎮這個丟人敗興的玩意兒,若非顧及局勢平衡,早在多年前他就將之滅了。
被自己的重孫子大罵厚顏無恥之徒,饒是朱祁鎮確實厚顏無恥,也不免老臉發紅,猶如發狂的獅子,怒吼道:
“殺我,朱厚照你敢嗎?”
“彆忘了你的身份,你要是殺了我,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你,你的子孫後代又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