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約？
老朱與朱棣有心賴賬，卻又實在做不出那等丟人之事來。
十三朝聯合對抗朱厚照一朝，就已經很沒麵子了，要是再耍無賴不認賬，那麼他們的臉還往哪擱。
他們都是體麵人，要臉。
雖說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但他們可是一言九鼎的皇帝啊。
然則，交出象征皇帝權柄的國璽，把大好江山拱手相讓，他們又不願意。
做皇帝的，沒有江山可以管轄，與光杆司令有何區彆，還不如讓他們去死。
臣服於朱厚照這後輩之下，更是不可能。
既不想丟臉，又不想履約，場麵一時陷入凝滯。
朱厚照麵色微冷，一點都不慣著老朱與朱棣，眼神冷漠道：“兩位，事已至此，難道還想抵賴不成。”
老祖宗，認他們是祖宗的時候，還給他們幾分麵子，翻臉不認人的時候，老祖宗三個字，不過笑話而已。
祖宗不足法，天道不足畏！
儘管老朱與朱棣不是朱祁鎮那廢渣，但朱厚照對他們都是一視同仁的，沒有半點畏懼，該屬於他的，誰都彆想賴賬。
“太祖爺，你也不想人到晚年，還缺兒少孫吧！”
“永樂爺，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得多為漢王，趙王想想，洪熙帝，宣德帝皆是我這一脈的先人，我不會把他們怎麼樣，可漢王，趙王就不好說了。”
言語逼迫，軟硬兼施，朱厚照就是要徹底征服老朱與朱棣這兩座“珠穆朗瑪峰”。
他知道以強硬手段是奈何不了這兩個老頑固的，乾脆展開親情攻勢。
老朱也好，朱棣也罷，都是重視親情的，最不願看到兒孫走向絕路。
馬皇後，朱標，朱雄英......
徐皇後，朱高煦，朱高燧......
用這些人做籌碼，是壓服老朱與朱棣的關鍵。
雖然有些卑鄙，但目的達到就好。
朱厚照做事，從來隻在乎結果，不在乎過程。
“朱厚照，你夠狠。”
老朱恨恨的看著朱厚照，氣得咬牙切齒。
朱厚照的手段並不高明，但他就吃這一套，因為他也拿不準朱厚照到底敢不敢對馬皇後，朱雄英等人下手。
朱祁鎮這個前車之鑒的影響，還是極其深遠的。
“哈哈......太祖爺說笑了，居上位者，心不狠，站不穩。”
朱厚照嗬嗬一笑，悠然道：“更何況，作為您老的子孫後代，我的狠也是傳自於您啊。”
他必須提醒老朱一點，同樣是心狠手辣的典型，他們之間就沒必要互相揭短了。
大家半斤八兩，誰也不比誰強。
“哼......”
老朱冷哼一聲，被懟的無話可說。
確實，要論狠的話，老朱家的狠可是源自於他，最初的時間線上，他可是把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幾乎全部打包送去了西天老家。
“朱厚照，你贏了！”
朱棣悵然長歎，長江後浪推前浪，他這波前浪，終究是讓朱厚照這後浪給淹沒了。
敗在自己的子孫後代手裡，朱棣心裡可謂五味雜陳，卻也有那麼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驕傲。
不論何時何地，他都將自己與老朱做對比，有心跟老朱爭個高低。
如今朱厚照同時擊敗了他與老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確實勝了老朱一籌，畢竟朱厚照可是他的嫡係子孫。
然而承認自己敗了，不等於要把江山讓出，朱棣隻有一個念頭，要江山，除非他死。